李泉的确没有吃牛,派人秘密购买琉璃器皿的计划执行的非常顺利。
第一天,购买了十万贯的货物。
第二天,又购买了十万贯的琉璃器皿。
第三天,十万贯钱又花了出去。
第四天,还是十万贯!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
不是说郭业手里边只有大约价值两百万贯的琉璃器皿吗?照现在这个行情,大概也就是能卖三十万贯左右。怎么都买了四十万贯了,郭业还有货物出售?
李泉眉头紧锁,道:“……这个问题,大家怎么看?”
崔少泽道:“会不会是咱们先前估算的有误,实际上,郭业手里的琉璃器皿,比咱们估计的多得多?”
“多也多不了多少!”李泉道:“咱们到底生产出来多少琉璃器皿,老夫心中有数。除了库房那些,外面也只有两百多万贯的货!”
“那可就奇怪了!莫非这些琉璃器皿都是郭业变出来的?我可是听说了,他得到过太上老君传法,很有些神异之处!”崔少泽愁眉苦脸地说道。
李佑摇了摇头,道:“太上老君乃是我们李氏先祖,就算传法也应该传给李氏子孙,传给一个姓郭的算怎么回事?完全是无稽之谈!”
“那现在的情况您又怎么解释?那些不应该存在的货物,到底从何而来?”
“呃……兴许是他为了打击咱们,从民间收购了一些呢?”
崔少泽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实际上,咱们的廉价琉璃器皿,和民间原来的琉璃器皿还是有些区别的。我到库房看了,那些货物确实是咱们生产的。”
“总而言之,鬼神之说本王是不信的!此事肯定还有别的解释。”
“那您倒是解释呀!”
李佑还没说话呢,李泉却猛地一拍大腿,道:“老夫想明白了,这事还真有别的解释?”
“什么解释?”
李泉抱拳拱手,道:“还是多亏了齐王千岁的提醒,其实老夫只是比齐王多想了一步。那些琉璃器皿当然不可能来自民间,但是民间之外呢?”
“民间之外就是朝堂。可是官员家中也没有多少咱们的琉璃器皿呀!”
“老夫说的可不是朝堂,而是内库之中!”
“内库?”
“不错,你们别忘了。想当初在大德寺中,郭业可是扣下了咱们不少琉璃器皿,而这些货物现在已经全部没入宫中!你们说,他会不会从陛下那里,把那些货物全部买了下来?”
李佑眼前一亮,道:“很有可能!现在琉璃器皿的价格被郭业打压的很低,恐怕用不了多少钱,就能把那批货全部买下来。郭业此举,还真是妙呀!”
“妙个屁!”崔少泽话刚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施礼道:“微臣无状,还望殿下恕罪!”
李佑没有在意他的失礼,道:“崔家主不必担心,孤王知道你对本王并没有任何轻慢之心。”
“多谢千岁!”
“但是你刚才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本王所言,有什么不妥之处?”
“请恕崔某直言,郭业此举绝对算不上什么妙计。现在看来,他的确是占了便宜。但是等过些日子。琉璃器皿的价格再涨起来,他怎么向陛下交待?陛下的便宜岂是那么好占的?”
李泉摇了摇头,道:“郭业不会那么蠢的。依老夫看,他很可能是原价购买了那批琉璃器皿。”
“原价?那怎么可能?原价可两千万贯都不止了!”
李泉道:“郭业有长乐坊大钱庄,两千万贯有什么拿不出来的?”
“拿得出来也不能乱花呀!这可是两千万贯!”
“嘿嘿,这可不是乱花。他这样做,相当于拿两千万贯的钱财,买了陛下价值不到一百贯的东西。你说陛下会不会高兴?”
“您的意思是,郭业在向陛下行贿?”
“虽不中亦不远矣!”
“我的个乖乖……”崔少泽目瞪口呆,道:“拿出两千万贯来行贿,郭业还真是大手笔。怪不得他在陛下面前那么受宠呢,还真舍得下本钱!那咱们应该怎么办?”
李泉道:“咱们当然是要继续收购琉璃器皿。现在那些货物的行情不过是五十万贯,咱们再收购几天也就收完了!白捡的好处怎么能不要?”
“好,就依李家主所言。”
……
第二天一早,众人刚在齐王府凑齐,就有人送来了一个重磅消息:长乐坊大钱庄的琉璃碗价格,降到了三贯钱一个!
崔少泽紧皱眉头,道:“李家主,郭业手里根本就没有多少存货了。就算他想要维持琉璃器皿的低格,也不应该继续降价,您看是不是其中有诈?”
“你放心,根本就没有什么陷阱。这是郭业黔驴技穷的表现!”李泉自信地说道。
“黔驴技穷?”
“不错,咱们要是被郭业给出的价格吓住,才是中了他的计呢!依老夫之见,这是他存货不多了,就想狠狠地打压琉璃器皿的价格,吓阻人们购买。咱们可不能上这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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