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全责备,非国家体恤功臣之意。着从即日起,郭业复为秦国公,并赐如意一对,美女一名。钦此!”
“谢主隆恩!”
接旨的仪式走完,郭府之内顿时一片欢腾!
秦国公府的家奴们,那政治敏感性是相当高的。听完这道圣旨,就知道自家的主子,这下又重新抖起来了!
当官最重要的是什么?品级?能力?还是学问?
不对,完全不对!
颉利可汗被俘之后可是被李二陛下封为了右卫大将军,官居一品。可他过的日子,又比囚犯好得了多少?
韩信能力强吧?没有萧何的推荐,还不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至于说学问,那就更不靠谱了。孔子和孟子这两位圣人,学问高深吧?可他们的仕途又怎么样?都是周游列国而不得重用。
当官最重要的就是圣眷,是和陛下的情分!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
皇上觉得你这个人不错,哪怕你身份低微、能力低下,也能飞黄腾达。相反地,你要是招了皇帝的厌恶,哪怕是能力再大,功劳再多,最后也得落个没下场。
这才几天呀,自家主子的爵位就失而复得。这说明什么?说明秦国公圣眷正隆,用不了久,他的其他职司,也得被陛下还回来!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郭业,可没有这帮家仆那么乐观。
事关李二陛下帽子的颜色,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胜利过关?
就算他真的心胸宽广,不计较自己和皇后的事了,赠美人又是什么节奏?
被别人打了左脸,再把右脸伸过来?没听说大唐天子改信耶稣了呀?
其中必有蹊跷!
宣旨已毕,把长孙立言让进了客厅之内。
郭业一使眼色,伺候的丫鬟仆役们就都纷纷退出了出去,然后,他轻咳一声,直奔正题。
“在下的爵位失而复得,其中到底有何内情,还望长孙公公不吝赐教!”
“秦国公,你知不知道,你险些就要身首异处!就算皇后娘娘,也得后位不保?”
“您的意思是……”
“非要我挑明了说吗?鸳鸯绣帕!唉,你们两个,让老奴说你们什么好呢?怎么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如此事来?还要不要命了?真是色胆包天!”
郭业心说,死太监,你说话可得差不多点。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我真把长孙皇后真怎么着了似的?天地良心,我俩可连手都没牵过。
不过,尽管心里边暗自腹诽,脸上他可不敢带出来,更不会出言反驳。长孙立言乃是皇后的绝对心腹,又不是李二陛下的耳目,和他解释这些有什么用?
郭业点了点头,道:“长孙公公教训的是。我向您保证,从今以后,郭某人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郭业正色道:“从今以后,君是君,臣是臣。郭某人和皇后娘娘再无半点瓜葛!”
“你敢?”
“啊?”
“你若是和皇后娘娘恩断义绝,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让你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怎么回事?这节奏不对呀!
郭业挠了挠脑袋,道:“长孙公公,您刚才还说,我们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怎么现在……”
“我刚才说的明明是鸳鸯绣帕,关你和皇后娘娘的感情什么事?”
“啊?”
“啊什么啊?捉奸捉双,拿贼拿脏。要是没有那条鸳鸯绣帕,你们怎么会有今日之祸?你们错就错在不该赠送定情信物!只要把这个漏洞堵住了,自然是万事大吉!”
还能这么解释?
闻听此言,郭业顿时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平心而论,他和长孙皇后之间,要说无情,那绝对是昧着良心。但要说有情,也不符合现实。准确的说,他们也就是有些暧昧,互生好感而已。
经过这么一番风波,郭业悔的肠子都青了,直想抽身而退。
没想到是,人家长孙皇后这边,非但丝毫没有悔过之意,而且还要继续进行下去,只是要求行事机密而已。
甚至可以说,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更近了一步!
别忘了,长孙立言乃是长孙皇后的绝对心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代表了长孙无垢!
以前,郭业和长孙无垢的关系,只能说是心照不宣、若有若无。
但是现在,经过长孙立言的这一番传话,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算挑明了!
郭业头上冷汗涔涔,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接受了?不谈这么做十分对不住李二陛下,光说其中的危险程度,就绝对不亚于在刀尖上跳舞。稍一不慎,就是抄家灭族之局!
为了长孙无垢,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吗?要知道二人既没有肌肤之亲,也没有海誓山盟之意。在今天之前,甚至连情人关系都谈不上。
那不接受呢?最毒莫过妇人心。这么折了长孙皇后的面子,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其中蕴育的危险,未必就比接受来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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