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落地,露出了藏在灯把中的长鞭。
长鞭挥出,直指她的咽喉,他有绝对的信心自己挥出过的每一鞭都不会落空。
可是,空了。
女人眨着大眼睛微笑地看着他,她的身影明明是在眼前,却又好似在天边。
他脸上露出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就像是他们见到他能从胡阎身前直穿过去时的那种表情。
他与她的距离绝不会比长鞭更长,就算是闭着眼睛抽,也绝不可能会够不到。
他定了定神,又是一鞭挥出。
鞭抽出的时候很疾,疾如闪电,可收回来的时候却很慢,慢得好像他在托着一个千斤重的青铜大鼎。
这一次,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鞭稍在经过她身前的一瞬间,自己缩了回去,好像抽在了她身前一堵看不见的墙上。
长鞭落地,露出了藏在鞭中的匕首。
他相信,至少自己的手绝不会落空。
这一次,也的确没有空。
他冲过去的时候,只觉得双臂一股钻心的疼痛,就再没了知觉,等到再睁眼的时候,才看到自己已经躺在了地上。
一只脚,死死卡在他的咽喉,他口中的气儿已是只能出不能进。
再仔细看时,他发现自己正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被锁在地上,他的两条膀子和两条腿都已被拧了整整一圈,整个人像一条无骨的蛇一样蜷缩在地上。
如果说胡阎的出手是谦谦公子温柔一刀,那她绝对是一头野兽,伺机而动中给出致命一击,沉稳,精准,狠辣。
她打架的招式绝对不好看,但却一定是最有用的。
躺在地上的人这才明白,她不出手,不是因为她本身太过柔弱,而是因为她不想太过残忍。
可大多数人总是这样,总是要等悲惨的事情发生了之后,才会去理解别人之前的好意。
“这天底下除了螃蟹,还没有谁敢在我面前横着走。”她淡淡地说着,脸上仍旧挂着比蜜还甜的笑容,“可你知不知道,螃蟹在我这里,是要怎么个吃法?”
他不说话,他当然没法说话,除去手脚尽断的疼痛,还有一只脚卡在咽喉,那个人根本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先卸腿儿,再卸钳子,最后掰肚壳儿,那味道吃起来,真香。”
她说着,脚已经慢慢从他脖子上抬了起来,挪下去,挪到了他的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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