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下一刻,死囚脸上的神情就凝固住了。
在宇文旭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死囚用力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试图将糖丸抠出来,然而他在几息之后,七窍便流出了污血。
片刻后,他轰然到底,身上流出的血在身下蔓延开来。
宇文旭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他的眼睛呆呆地转动了一下,随后便低低的笑了出声。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整个西殿都回荡着他的笑声,然而没有一人敢发出声音。
殿内伺候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
出了王庭,乌子虚的心情很是不错。
不过他的脸上,依旧是乌云密布,旁人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乌子虚径直走进了乌家的族地,在紧接着,从王庭内便有一匹马快马加鞭,赶往了前线。
一只白鸽随之轻飘飘的落在了乌子虚的桌面上。
乌子虚仔细地解开白鸽脚上的信,展开一读,眼中的笑容便愈发明显了。
一切事情都在沿着他的预期进行,不过稍有加快罢了。
譬如耶律寒,他本不应该这么早死的,但谁让他嫌自己命长呢?竟然算计到了他头上!
若非他今日警觉,不然所有的计划都要功亏一篑了!
思及此处,乌子虚眼底的冷意便一寸寸涌了上来。
下人在这时悄悄地走了进来:“大人,王庭乱成一锅粥了,听说可汗正在抓细作呢!”
“随他们去。”乌子虚摆了摆手,“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这些动作。”
闻言,下人赶紧点头,但在离开前,又补充了一句:“似乎是在抓耶律家的人,耶律家的三个公子都被可汗抓进大牢了,听说在里面受了刑。”
“只怕耶律家现在是凶多吉少了。”下人感慨了一句,“也不知道耶律将军什么时候回来。”
听了这话,乌子虚笑了起来。
下人见他脸上凉薄的笑容,下意识噤了声。
而乌子虚在对上下人不解的目光后,轻笑着拍了拍桌子:“不必担心,耶律寒很快就会不复存在了。”
下人眼珠子一转,立刻明白了乌子虚话中的意思。
“大人当真是厉害!”下人敬佩不已,“只是进宫一趟,便折腾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只盼殿下不嫌弃我。”乌子虚笑了笑,“若是殿下问起,你便将今日我与你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知殿下!”
“是!”下人神情很是凝重,领命就跑了。
乌子虚看着天边的红霞,轻轻地笑了。
……
是夜,一道身影叩响了呼延家的大门。
侍卫早早就得到了消息,说是族长会请一位名医深夜前来医治。
虽不知族长得了什么病,但侍卫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将名医恭请进了呼延家。
名医身形较之他们这些侍卫足足矮了半个头,身形看起来也十分瘦小,身后更是跟了个穿着夜行衣的女子。
见名医这般做派,既然互相对视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嫌弃。
“来看诊竟然还要带女人!莫非是一刻都离不开女人?”
“这样的色中饿鬼,竟然也能当名医?”
“听说为了请他来给族长看病,足足花了这个数!”
说话的侍卫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百两白银?”
“错!”侍卫摇摇头,在同伴们的目光下,冷笑道,“是五百两黄金!”
回应他的,是一阵阵倒吸的凉气。
“五百两?这么多金子?他值这个价吗?”
“族长觉得他值,他就值。”
众人眼中的色中饿鬼、酒囊饭袋,正缓步走在呼延家的族地中。
“在王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也能有这么大的族地,呼延家族不愧是匈奴四大贵族之一。”
说话的人声音清脆悦耳,并非之前侍卫们认为的那样是个糟老头儿,而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带着斗篷的女子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双莹润如玉的脸庞,正是顾宁。
春玉紧紧地跟在顾宁身后,眼神不停地扫视着四周,唯恐会出现对顾宁不利的人。
但顾宁很是放松,因为根据系统的提醒可以知道,在附近并没有对她存有杀意的人。
她走在呼延家的族地中,轻松得像是走在自己的庄园里,倒是显得四处张望的春玉越发显得怪异起来。
见状,春玉叹了口气,赶紧走到了顾宁身边:“小姐,到底是在别人的地盘,您总该小心些才是。”
顾宁摆了摆手:“你放心,我身上可是带着能救命的好东西!他们若是动我,那这辈子都休想找到能够比过我的大夫!”
听着顾宁信誓旦旦的话,春玉只觉得心虚。
最起码在这之前,她都不知道顾宁还有一手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医术!
然而顾宁却主动请缨,接下了这个任务,而更让人吃惊的,是谢宴即便脸色难看,却也还是答应了顾宁的要求。
顾宁环顾四周,站定在了假山前。
“还不请我进去?”顾宁语气幽幽地问道。
闻言,空无一人的花园中响起了老人的笑声。
片刻后,假山转动了一下,紧接着,在原本假山的位置,露出了一个密道。
顾宁冲着春玉使了个眼色,抬脚就走了进去。
春玉心慌极了,赶紧跟上顾宁:“小姐!您可不能乱跑!”
谁知道呼延闻会不会心怀不轨?
但顾宁却摇了摇头:“呼延大人不蠢,他应该知道,整个匈奴,只有我有这个本事,能让大祭司醒过来。”
“是吧?”顾宁看向漆黑一片的角落,“呼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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