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本不是我做的!”宇文旭一字一句,十分恳切,“我怎么会对你下死手?那都是我手底下那些人背着我做的事!”
宇文拓笑了笑,却没有继续说话。
宇文旭见状,心急如焚,他有意想要从宇文拓那大探口风,却又不敢太过明显,唯恐自己的小命交代在宇文拓的手上。
然而,没等宇文旭想好怎么开口,宇文拓已经站了起身,缓步往外走了。
见状,他连忙喊道:“你去干什么?还不快给我解绑!”
宇文拓听了这话,站定在了原地,转过身远远地看了眼他,意味不明地说道:“很快你就能解绑了。”
闻言,宇文旭冷哼一声,放松的靠在了柱子上。
宇文拓离开大殿,并没有急着去见呼延闻。
他脚抬起,便朝着西南方向去了。
在那,乌子虚一身飘逸的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见状,宇文拓更加断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你是楚国安插在匈奴的探子。”
之前他还么想明白,可在跟宇文旭一番交谈后,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一直忽略的事。
那就是乌子虚在这些动乱中充当的角色十分重要。
一开始,他扶持宇文征,看似是忠心耿耿,不惜为了宇文征跟耶律寒对上,然而仔细一想,正是因为乌子虚跟耶律寒争夺那批盐,宇文征跟宇文旭两人的关系才会彻底僵硬。
而耶律寒之所以会被宇文旭所厌弃,也正是因为乌子虚的出现,不然的话,宇文旭就算对耶律寒存有疑心,也不会这么快就下定决心要除掉耶律寒。
一旦想到这些关键点,乌子虚的身份就呼之欲出。
宇文拓死死地盯着乌子虚:“你是谁派来的?谢宴?还是楚国其他人?真正的乌子虚在何处?”
闻言,乌子虚笑了笑,当着宇文拓的面,他将脸上的伪装全都揭了下来,一张英俊不羁的脸,立刻出现在了宇文拓的面前。
这样一张脸,若宇文拓见过绝不会忘。
他紧盯着乌子虚:“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假扮乌子虚?”
乌子虚虽未回答,但脸上的笑容已经足以让宇文拓明白一切含义。
宇文拓浑身冰冷,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楚国的势力竟然已经渗透得这么深了!乌家可是匈奴四大贵族之一!
而乌家的家主,竟然是楚国探子假扮的?
一旦想到这,宇文拓的身体便颤了颤。
而乌子虚见状,急得将他搀扶了起来:“你可别死!”
乌子虚叹了口气:“我好不容易才能离开这!你绝不能死!”
宇文拓听了这话,更加气愤了,然而他愤怒的话还没能说出口,就被乌子虚点住了几个穴道,根本动弹不得。
而他眼睁睁地看着乌子虚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在他紧张的注视下,里面的药被悉数喂给了他。
宇文拓服下这药后,浑身的精气神像是都被抽干了一样,他嘴唇嗡动几下,终究是不敢询问乌子虚。
乌子虚仔细地观察了他一会儿,便道:“身体倒是强健。”
见宇文拓脸上满是愤恨,乌子虚叹了口气:“你放心好了,我给你吃的药,不是毒药!相反,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补药!”
“还是从周神医那买的呢!这次殿下来都城,特意给我带来的!”乌子虚拍了拍宇文拓的肩膀,“匈奴能有你这样的明白人十分不易,为了让你活得更久一些,我特意给你喂下了补药。”
“不过嘛……”乌子虚话锋一转,又笑着威胁道,“正所谓是药三分毒。”
“你要是不听话,这毒发作起来,可是很疼的!”乌子虚笑着解释起来,“一开始,会让你浑身发热,之后,你会神志不清,再然后,你会全身如万蚁啃噬一般痛不欲生!”
“最后,你会因为身体承受不了极巨的痛苦而全身崩裂而亡!”
见宇文拓咬紧了牙关,就是不肯开口,乌子虚又道:“你若是不信,我这就抓个人过来,试验给你看!”
闻言,宇文拓咬牙切齿道:“我信!”
他怎么会不信呢?
就单单是楚国这些神出鬼没的探子,就足以让他认识到这些人的厉害!
更何况顾宁身边还有一个神医在,研制一些毒药轻而易举!
只是,他这一辈子就要被这毒药困住了吗?
乌子虚自然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愤恨,但乌子虚很快就挪开了视线。
无论怎么看,还是他的任务更要紧一些。
想到这,他便没有再理会宇文拓,几个跃身,就消失在了王庭内。
呼延闻找到宇文拓时,就见到了宇文拓一人坐在湖边发呆。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人不足埋怨:“可汗怎能独自一人在这?万一有漏网之鱼想要害您怎么办?”
骤然被呼延闻称作可汗,宇文拓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
而后,呼延闻又喊了一次。
这一次,宇文拓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外祖父放心,这些人没那么蠢,宇文旭的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们哪来的本事?”
宇文拓点点头,他的脸上挂满了纠结的神情。
见状,呼延闻皱起了眉:“可汗在担心什么?”
片刻后,宇文拓选择将自己的难处说出来:“乌子虚是楚国派来的暗探。”
“什么?”呼延闻发出了不可置信的询问。
宇文拓在他的注视下,缓慢点头:“外祖父,我是亲眼看着他将面具摘下的,他根本不是乌子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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