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曾家又干净到哪去?”明静怡冷笑道,“谁不知道曾尚书夜夜笙歌,还得了花柳病!”
“如今曾尚书已经成为朝中笑柄了!而你母亲还与自己的老情人眉来眼去,说不准曾尚书头上已经戴了许多顶绿帽子了!你说不定就是曾夫人与老情人生下的野种!”
对于一直盯着曾飞虹动静的明静怡而言,这段时间以来曾家的种种变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清晰地掌握了曾尚书与曾夫人争执的原因,也深知曾尚书冷待曾飞虹的缘由。
曾飞虹听得这一番话后,人都愣住了。
“胡说八道!”她咬牙骂道,“你休要在这胡言乱语!”
明静怡冷笑连连:“谁知道呢?不如你们试一试滴血认亲!”
曾飞虹气得手指都在颤抖:“将她打出去!”
曾府的下人们立刻围了上来,明静怡显然处于弱势。
楚诗灵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她今日带顾宁来,本意是想要借着顾宁的手,来敲打这些人,免得这些人整日盯着谢宴。
但没想到,顾宁还没出手,这些人倒是先起了内讧。
“这还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啊……”楚诗灵小声道,“她们怎么变成这样了?”
在她的记忆中,这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门贵女,那姿态,那模样,可都是她望尘莫及的。
闻言,顾宁勾唇一笑。
楚诗灵这会儿回过神来,心便猛地跳动起来,她努力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人听得见的气音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山人自有妙计。”顾宁神秘兮兮地回了一句话。
楚诗灵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你说不说?”
她说着,便朝顾宁靠近了,一只手牢牢地抓住顾宁的胳膊,大有顾宁不说她就不松手的架势。
见状,顾宁笑了笑,目光在凉亭内的这些香炉上转了一圈。
一直在留意她动作的楚诗灵一愣:“你是说……是这些香的原因?”
顾宁点点头:“这都是周神医给我的,说是他新研制出来的玩意儿,能让人将心里话说出来,我就试了一试。”
“没想到还真管用。”顾宁说话时,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打成一团的两人。
而在两人扭打之时,像是齐小姐这样心细的人,都开始怀疑上了顾宁。
其实曾飞虹与明静怡的那些小心思,在她们这些圈子里并不少见,不只是她们两人,就连被她们算计的罗家与粟家的小姐,不也都是对后宫那些妃位虎视眈眈。
大家都坚信在谢宴登基后,定会广纳后宫,而她们这些家世显赫的人,定能从中分一杯羹。
齐小姐还知道,自己的好几个姐妹,正是因为抱着这个念想,连原本的婚事都想要退了,她们都想着去后宫,与年轻俊美的皇帝生下一个皇子,让家族的地位更稳固。
只是没想到,在这其中竞争力最大的两人,竟然当着她们的面闹出了这样大的笑话!
而瞧着似笑非笑看着她们的顾宁,黄小姐更是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这件事一定是顾宁做的。
而她也盯上了这突然出现的香炉。
“香炉中装的是什么东西?”
黄小姐凑到了齐小姐身边,小声问道。
她是黄大人的嫡女,在贵女中的身份也很是显赫,她与齐小姐还有这一层未来亲戚的关系,两人平日总是一同出入。
“齐姐姐,你说……会不会是那香炉的原因?我来曾家这后院也有三四次了,他们可从来都不在后院点熏香。”
黄大人之前是大理寺卿,家中的几个儿女随了他,平日里观察细致入微。
既然黄小姐说不曾见过这香炉,那齐小姐就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了——这香炉是顾宁带来的,而里面的香薰,正是害得曾飞虹与明静怡失态至此的罪魁祸首。
想到这,齐小姐又往后退了几步,她还抓住了黄小姐的手:“妹妹,别往那边靠近。”
大家都听见了这话,纷纷往后退。
唯独已经中了药的曾飞虹与明静怡,越来越失态。
“明静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曾飞虹冷笑道,“就算我不能入宫为妃!你也休想进去!”
明静怡同样回以一个冷笑:“我可不像你,整日想着攀附权贵!”
“攀附权贵?那又如何?”曾飞虹大笑出声,“你以为谁都像是顾宁一样的好运气,投胎投到了安阳郡主的肚子里?即便她整日只懂得吃喝玩乐,也能有大***给她铺成的一条通天大路!”
“我偏要入宫!”曾飞虹咬牙切齿道,“我要让所有瞧不起我的人都跪在我的脚下!什么罗小姐!宣小姐!只要是挡在我前面的人!都得死!”
“不过是几个小门小户出来的!也敢跟我争?”曾飞虹的一双眼睛赤红,死死地盯着前方。
但就在此时,香炉中的烟已经逐渐熄灭了。
随着最后一缕熏香的消散,曾飞虹的神志逐渐恢复了。
她看着自己满身狼狈,还有对面同样狼狈的明静怡,再看着周围衣着整齐的顾宁与其他贵女,她大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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