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可不敢在这时候触了大长公主的霉头,眼见大长公主脸色越来越差,她赶紧闭上了嘴。
然而大长公主瞥见她脸上讪讪的神情,心中又是一阵火大,揪着顾宁,没好气道:“你现在倒是知道怕了?你在做事的时候怎么不曾想过?”
闻言,顾宁赶紧低下头:“外祖母,我当时没想这么多……”
“我瞧你不是没想这么多,你是根本没将我的嘱咐放在心上。”大长公主冷笑一声,打断了顾宁的辩解。
顾宁嘴唇嗡动一下,大气都不敢出。
大长公主将顾宁的所作所为记得清清楚楚,这会儿便一股脑地将心中不满宣泄出来:“之前告诉过你多少次,你马上就要入宫了,你将来是一国之母,一言一行都在御史们的眼皮子底下,行事应当小心谨慎!”
“可你瞧瞧你做的这些事!”大长公主没好气道,“你是想凭一己之力除了两个家族!这两个家族是好对付的吗?”
裴家纵然有兵权有威严,然而一旦触及到世家根本的利益,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更何况顾宁完全是明目张胆的将所有怒火集中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大长公主眼中怒火便噌的一下冒了出来。
顾宁低着头,闷声道:“我知错了。”
“你哪里像是知错的样子?”大长公主提到这,怒火更甚了,“你知错了,但下次还敢!”
见顾宁始终低着头,大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你与殿下感情极好。”
“你想要替殿下分忧,可你也该明白,这些事的阻力有多大!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赴险?”
“更何况殿下难道就愿意让你一个弱女子,去与这些人争斗吗?”
“他说了,这些事他会在大婚前解决。”顾宁心虚道,“外祖母,我当真知错了!若有下次,我一定会提前告诉你。”
“还有下次?”大长公主眼睛顿时睁大了,“顾宁,你的胆子是愈发大了!”
一旦被叫全名,顾宁的心就悬了起来。
她根本不敢直视大长公主的眼睛,心脏砰砰的跳动着:“外祖母,我再也不敢了。”
对于顾宁的这番话,大长公主只是冷笑了一声。
她眼中充满了怒火,顾宁自知理亏,根本不敢反驳:“若是再有下次,您要打要罚,我都不会反抗。”
闻言,大长公主更生气了。
这么多年来,顾宁做了这么多错事,她都不曾对顾宁动过手,她疼顾宁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打顾宁?
“你这是咬定了我不会罚你!”大长公主一拍桌子,对桂嬷嬷说道,“将戒尺拿过来!”
顾宁心猛地一跳,戒尺?
桂嬷嬷闻言,连忙跪倒在地:“公主,那戒尺是专门用来打两位公子的,郡主身子柔弱,恐怕受不得打。”
“我瞧她上蹿下跳地折腾,可不像是身子不好!”大长公主阴阳怪气道,“将戒尺拿来!”
她今日就要让顾宁看看,做错事是什么下场。
桂嬷嬷还想再劝,大长公主眸光冰冷极了:“还不快去?”
见状,桂嬷嬷只得是在心中叹了口气,赶紧小跑了出去。
眼见桂嬷嬷的动作,大长公主沉沉的目光扫向顾宁:“今日这罚,你认不认?”
顾宁低下头,闷声道:“认。”
这件事,本就是她做错了。
她本是想要引诱两人将真心话说出,然后再利用被两人毒害过的家族,做实了两人的罪行,最后将两人的家族一并牵扯进去。
谁知这两人罪行累累,罄竹难书,那几句真心话说出来,事情便朝着她无法控制的方向走。
虽说也能解决掉两家,但对于其他世家而言,裴家就会成为众人避之不及的,她还没想到好办法,谢宴便在此时出现,将一切后果全都承担在了自己身上。
谢宴身为未来的皇帝,他说的话,就是圣旨,而他又抛出了要调整氏族录与削减庇荫入仕的名额,这势必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这些家族又怎会留意到这件事的起因,仅仅是因为曾飞虹与明静怡两人的争端呢?
顾宁的眼眸微微转动着,却不敢被大长公主瞧见。
她始终低着头:“外祖母,您要打要罚,我都认。”
大长公主见她老实的模样,心中的气总算是顺了些。
“还算有担当!”大长公主沉声道,“但你纵然再有担当,也无法逃过这一打!”
大长公主话音落下,桂嬷嬷便迟疑着将戒尺端了上前。
戒尺足足有成人手臂长,上面泛着一层金属光泽——这戒尺是铁打的。
大长公主拿着戒尺随意地挥了挥,戒尺所过之处,有着锋利的风声。
顾宁心颤了颤,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伸出了手。
她一边伸出手,一边小心翼翼地看向大长公主,漂亮的桃花眼湿漉漉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然而大长公主是铁了心要给她一个教训,哪怕她可怜兮兮,但还是当做没看见,高高地抬起戒尺,就重重地打在了顾宁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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