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进去!县主还在休息!”
“若你擅自闯入县主的院子,一旦追究起来,你这条小命就别想要了!”
一大早,门外便传来一阵喧闹声。
顾宁猛地睁开双眼,听得门外那一道耳熟的声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她就知道!
此时,秦宇站在门外,正与春玉对峙。
他如同炸毛的狮子一般,怒气冲冲,直愣愣地往院内冲去。
但春玉只需一只手,便能将他拎起来。
“秦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县主的院子,可不能随意乱闯。”
“我要找她问个清楚!”秦宇高声喊道,“之前县主分明答应了我,要替我找到我姐姐!为何却迟迟不肯兑现承诺?”
这几日在院中待着,他对顾宁这个长宁县主的了解更深。
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人,与那姜知州不正是一丘之貉?
“够了!”春玉捂住了他的嘴,警告道,“若是你扰了县主清净,就算县主不追究,我也会派人将你赶走!”
“若没有县主帮忙,你以为你能一路平安地抵达江宁?”
秦宇连连点头,却在春玉松手时再次大喊:“我要见县主!我要见她!”
“你!”
“好了。”
屋内传来顾宁懒洋洋的声音:“让他进来。”
春玉冷冷地看了眼秦宇:“若是再对县主不敬,我就将你们兄妹二人扔出去!”
秦宇握紧了拳头,恼声道:“如果她真能帮我,纵然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说罢,他就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前厅。
厅内空无一人,正在秦宇心烦意乱时,春玉恭敬地推开门,顾宁步伐轻缓地走了进来。
见她不慌不忙的模样,秦宇又气又恼:“我姐姐尚在……”
“急有什么用?”顾宁瞥了眼他,淡淡道,“如果着急就能将你姐姐救出来,你又何必要我相助?”
秦宇张口欲辩解,却不知从何辩起。
这时,顾宁朝他招了招手:“正好你来了,也省了我派人去找你的功夫。”
“这几个人,你可有印象?”
顾宁说话时,春玉已经与其他侍女,将五副画像摆在了秦宇面前。
然而上方这些人,秦宇是一个都不认识。
他懊恼地摇了摇头:“姐姐被人掳走时,是一个雨夜,我根本没看清那些人的模样,只瞧见为首的人手背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
顾宁皱了皱眉,很快便又舒展开来:“没事,你认不得他们,他们一定认得你。”
闻言,秦宇心中一咯噔,下意识抬眸望向了顾宁。
只见顾宁笑意盈盈地撑着下巴,将他上下打量了几眼。
“我听闻,在阳州有一伙人,正拿着你的画像四处寻人。”顾宁幽幽道,“想必这就是姜知州派出的人。”
“此前我派了不少人出去打探消息,近几年,江宁倒是无一人失踪,反倒是阳州宁州等地,常有少女失踪,而往往在那些少女失踪后去报官的人家,也都不明不白地死了。”
“什么!”
秦宇激动地站起身,尚带着稚气的脸上,满是惶恐与不安。
他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化作一声哽咽。
不一会,他的脸上就糊满了泪水。
“放心,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一定能尽快将你姐姐救出来。”
秦宇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盯着顾宁瞧:“你想让我怎么做?”
“去衙门。”顾宁正色道,“你一到衙门就大喊自己的姐姐被人掳走了,定要说明那人是姜知州!”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少年重重地抽噎了一声,疑惑地盯着顾宁看。
“这叫做引蛇出洞。”顾宁没好气道,“姜知州在江宁只手遮天,当你出现在衙门状告他的那一刻起,他就会得到消息,待他手下的人发现是你后,一定会试图斩草除根!”
“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护送你一路到别院来,到时候我出面替你做主,姜知州一定会慌了手脚,到那时,我们就能顺藤摸瓜,一路找到他藏人的地方。”
“你想让我做诱饵?”秦宇睁大眼眸,不可置信地望着顾宁。
顾宁瞥了眼他:“若是能让我手下的人做诱饵,我自然用不上你。”
“当然……”顾宁拖长了声音,又道,“若你不愿,我也会想其他办法。”
“我愿意!”秦宇当机立断,他抬起头,定定地望着顾宁,“但你要答应我,纵然我出了意外,你也要替我将妙儿……”
“行了。”顾宁打断了他的话,“有我派人暗中相护,你不会出事的。”
……
江宁府的衙门位于闹市,但人来人往,却无一人敢往衙门走。
两侧是喧闹的街道,独独衙门前冷清无比。
就在此时,一个蒙面的少年穿过人群,只身走到了衙门门口。
他身形削瘦,看上去十分瘦小,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一般,但他步伐却异常坚定,快步走到了鸣冤鼓处。
秦宇看着这个熟悉的鸣冤鼓,脑海中浮现出的,是那日在阳州衙门前受尽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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