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上下,除去郡主外,无一人瞧得起我,他们难道不知道吗?”
顾致远握紧了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桌上。
盛宇连忙低下脑袋:“老爷,您再细细谋划,定能将那位吩咐的事办好。”
“大长公主向来不待见我,连见都不肯见我一面,我又怎能探听裴府虚实?”
越是说着,顾致远就越是恼恨。
“他们逼我有什么用?难不成我能潜入裴家?”
他的眼底赤红一片,这些日子以来他夜不能寐,每日还要应对繁杂的公务,那根弦已经绷到了最紧。
“属下知晓您的难处,可在那位眼中,您若是不领命行事,只怕……只怕他会将那件事抖落出去啊!”
闻言,顾致远瞪大了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盛宇:“那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办?”
盛宇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凑近了顾致远,极其谨慎的回答道:“老爷,如今郡主与县主都在裴府,您不如趁此机会,去裴府看看。”
“您的动作,那位都一清二楚,您都去裴府了,即便没能找到证据,想必那位也不会再为难您。”
闻言,顾致远眯起了一双眼睛,他轻轻地敲着书桌,计上心来。
很快他便笑了笑,一改刚才狰狞的模样:“不愧是跟在我身边十几年的心腹!你这主意出得不错!”
盛宇躬身在一旁,不忘提醒道:“咱们的眼线之前传来消息,说是郡主与大长公主闹得很不愉快,老爷您可要抓住这次机会啊!”
“这是自然。”顾致远冷笑道,“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甚是难得!”
说着,他便推开书房门,昂首阔步地朝着侧门走去。
顾清秋躲在假山后,瞧着顾致远离开的背影,她一咬唇,偷偷摸进了书房。
裴府。
顾宁瞧着流水一样被奉上来的宝石,略有些惊讶。
“县主若是喜欢,可以将这些都拿去。”谢宴垂首站在她身侧,声音冷淡地询问。
闻言,顾宁眨了眨眼。
今日的谢宴是抽了哪门子的疯?难道他终于被自己惊天地泣鬼神的诚恳感动了?
谢宴神情不变,任由她打量,就如一尊俊美的雕塑。
顾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难道这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未等谢宴回答,她便自问自答道:“既然是定情信物,那我就都收下了!”
谢宴神情慌乱了些许,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顾宁会是这样一番回应。
“并非定情信物,不过是属下在替将军办事时偶然所得,县主当日的救命之恩,属下一直谨记在心,便将这些宝石当做谢礼。”
他一板一眼地回答,无论如何,就是不肯给顾宁任何可乘之机。
但顾宁却非常擅长顺杆往上爬,她将这些宝石放在手心把玩,华贵的宝石在阳光下愈发剔透,与她白皙的肌肤相称,谢宴几乎不敢直视。
就在谢宴垂眸不语时,顾宁笑盈盈道:“话本中有句话,我觉得很对。”
“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
谢宴心猛地跳动起来,但片刻后,他又强压下心底的悸动,沉声道:“属下不过卑贱之躯,岂能与县主相配?更何况县主早有婚约在身,今后这些话,县主还是不要说的好。”
“原来你是在担心婚约。”顾宁自动忽略了谢宴前一句话,漂亮的一双桃花眼中泛起潋滟的笑意,“你放心,过不久我与楚云逸的婚约就不作数了。”
“到那时,你可要记得自己今日的承诺。”
饶是冷静自持如谢宴,在此时也险些陷入这双眼波流转的桃花眼中。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顾宁却不肯就此罢休,紧跟着他往前。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已经只有一尺宽。
谢宴正要推开顾宁,却被顾宁反握住了手,十指相扣。
顾宁趁此机会,就要将手伸到谢宴的腰腹间。
“县主!”谢宴的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男女授受不亲!”
顾宁睁大双眸,故作无辜:“我只是想要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难道这也有错吗?”
说话时,她已经迅速拉开了谢宴的衣襟。
只见流畅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顾宁的视线紧随着这些肌肉一路往下。
谢宴见她眼中的亮光,分明还着一件里衣,可他却觉得自己像是被顾宁看光了一般。
恼羞成怒之下,他伸出手,牢牢地握住了顾宁一双作乱的手。
还未等他开口,顾宁踮起脚尖,轻轻地在他唇上印下了一吻。
“恭喜宿主,气运值归零!”系统在她眼前撒起了花,“从今天起,您这具身体彻底恢复了,再也不用担心缠绵病榻!”
“你……”
“宁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门外,满地碎瓷,裴安阳呆愣在原地。
糟了!
顾宁一惊,她还来不及欢欣鼓舞,就陷入了另一个困境中。
裴安阳在此时回过神来,快步走到了屋内。
她扬起手,眼见着耳光即将落在谢宴脸上,顾宁立刻转身,将谢宴护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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