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长宁县主?”其中一人稍有迟疑。
可他身边的几人,却是冷笑几声,毫无顾虑:“二哥?她为了自保什么话说不出,咱们可都是按照标记抓的人,怎会出错?”
“再说了,就算抓错了人又如何?咱们收了银子,可要替人将事情办妥!这样的小美人,咱们平日里去花楼可遇不见!”
这些话萦绕在顾云婉耳边,她心中的惊慌在此时达到顶峰,失声道:“我就是请你们来的人!你们当真抓错人了!”
几人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他们在顾云婉身上打量许久。
为首刀疤男大步上前,仔细将顾云婉看了一遍:“传闻中长宁县主一事无成,只有一张脸冠绝京城,若真如传闻所说,这个女人只怕不是长宁县主!”
顾云婉容貌姣好,但他们混迹勾栏瓦肆多年,这样的容貌,也就是上佳罢了,可称不上冠绝京城的绝色。
“照大哥这么说,咱们的确是抓错人了!”
顾云婉脸一阵青一阵红,顾宁不过是长了一张狐媚脸,她也配冠绝京城?
但他们的话,终究是让她生出了一丝期盼。
“我花钱请你们来这,不是让你们抓我的!”她语气凌厉,却又在下一刻放柔了语气,“但你们若是将我放了,我可以当做此事不曾发生。”
“真要将她放了不成?咱们为了抓她,兄弟都死了好几个!”
“况且谁知她所说是真是假!”
本就不宽敞的山洞中,声音愈发显得嘈杂。
几人吵吵闹闹也没做出决定,不由将目光投向了刀疤脸。
“大哥,您给句话啊!”
顾云婉心中的惶恐更甚,未作他想,一句话便脱口而出。
“曹记酒楼,拨开乌云晴天日。”
“山高水清见牛羊!”
他们不约而同地对出了暗号,看顾云婉的眼神又有了变化:“此人当真是咱们的主顾?”
顾云婉喜上眉梢,连忙点头:“正是!我们都被顾宁耍了,你们快将我放了,重新抓了顾宁来!”
但她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只见那刀疤脸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她,一招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刀疤脸看了顾云婉许久,最终扯出了一抹狰狞的冷笑:“抓错了又如何?左右咱们要按照之前计划的,将此人衣裳撕破,扔在崇安坊的街上!”
顾云婉睁大了双眼,惶恐地摇着头,一张脸惨白若纸:“不!我才是你们的主顾,你们拿了我的银子,就该听我的号令!”
闻言,刀疤脸却是张狂大笑:“你只是我们其中一个主顾,有人给了更多的银子,让我们将你的要求全都施加在你身上!”
说到这,他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事情办得妥当些,那可是一只价值千金的夜明珠!”
顾云婉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脑中那根紧绷的弦在此刻绷断:“不!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银子!”
然而她的话,却被淹没在了自身后伸出的手中。
漆黑的山洞中,顾云婉被几人牢牢捆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衣衫被剥落,冰凉的夜色裹挟着风,落在她裸露的肌肤上。
她的脑海中,回想起了方才那句话。
倘若……倘若她留有余地,只让他们吓唬吓唬顾宁,是不是就不会沦落到这一步了?
……
“人还未找到?”
楚云逸脸色难看,虽然出事的不是顾宁与顾清秋,但顾云婉若出了事,难免会被有心人利用此事做文章。
心腹摇了摇头,神情颇为凝重:“他们就是奔着顾二小姐来的,只怕有人做内应,您说……会不会是顾家内斗?”
闻言,楚云逸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原地,细细思索一番,眼神骤然变了:“顾宁?”
“属下也只是猜测,并无确凿证据。”心腹小声道,“殿下若想知晓内情,只怕是要细细查探一番,只是这太虚观中还有不少官眷,若再不给出个交代,只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楚云逸犹豫片刻,正是要做出决定之时,却见不远处的一道身影正快步朝他走来。
清冷的月光下,女子眼中的泪水清晰可见。
“清秋!”
楚云逸只觉得心如刀割,连忙揽住了顾清秋不堪一握的细腰。
“殿下,我害怕!”顾清秋靠在他的怀中,像是找到了温暖的港湾,颤抖的身子终于平复下来,“我眼睁睁地看着云婉被抓走,却无能为力!她是我的妹妹!”
她声音颤抖,泪盈于睫,晶莹的泪光中,映照着楚云逸焦急担忧的脸。
“不必担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楚云逸动作轻柔地将她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声音务必温柔,“我定会替你严惩那群山贼!”
顾清秋却在这时摇了摇头,她望着楚云逸,似乎有许多话想说,最终又化作了一声哽咽:“殿下以为他们如此精准地掳走二妹妹,是巧合吗?”
她的试探并未得到回应,唯有揽着她腰肢的那只手缩紧了,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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