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佑!杀了他!”
楚霄云从眼前这位年轻人身上感受到了极强的压迫感,他当即做出了决定——一定要除掉这人!
陆源佑脚尖轻点,一跃到了石林上,剑尖上利芒如月色般冰寒,他体内浑厚的内力震动着衣袍,眼中充满了杀意,剑尖直指谢宴。
谢宴长枪一挑,便将这一剑拦下。
他骑着马在楚霄云身边的众多士兵间犹入无人之境,长剑横过之处,血光四溅。
楚霄云被吓得连连退后,这张脸,这样的气势,无一不让他与当年的太子相联系,尤其是……当初东宫失火,他陪着皇帝找遍了东宫上下,都没找到那孩子的尸体!
他的一颗心越跳越快,那句徘徊在嘴边已久的话,终究还是被他说了出来:“你是……”
太子遗孤四个字,他再也没有机会说出了,长枪刺入了他的胸膛,他张嘴,刺目的鲜血从他嘴中溢了出来。
自他胸膛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谢宴一身,凄冷的月光下,谢宴俊美冰冷的脸上沾染上了几缕血迹,让他如降临的修罗般狠辣无情。
楚霄云瞪大了双眼,眼前浮现出的是那道温和却不失霸道的身影。
皇兄,这便是我当初助纣为虐的报应么?
他的眼中划过悔恨、划过不甘,最终归于一片死寂。
周围的声音消失了一瞬,随即便是李公公激动的叫喊。
“逆贼楚霄云已死!”他常年在皇帝身边通传的传家功夫在这时起了作用,尖细的嗓音能让方圆几座宫殿都听见,“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随着李公公的一声厉喝,那些顽强抵抗的侍卫大喜过望,口口相传这个大好消息:“逆贼楚霄云已死!”
整个皇城内,都响着这一句话。
陆源佑收起长剑,深沉的目光扫了眼谢宴:“没想到裴安临身边还藏了这样一个厉害的年轻人。”
“只可惜……”他缓慢的抬起长剑,身体绷直了,“你遇上了我。”
他一说完这话,便再次朝着谢宴袭去。
这一击力道很轻,与之前两招完全不同,谢宴轻松应对。
下一刻,他眼角的余光划过一道寒光,谢宴俊脸一冷:不好!
只见陆源佑借着谢宴方才出手的力道,直奔皇帝而去。
“保护皇上!”李公公脸色大变,跌跌撞撞地冲向了皇帝,想要以身挡剑。
可一人比他更快——谢宴高大的身躯将皇帝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身后,长剑刺入了他的胸膛。
陆源佑深深地看了眼他,在侍卫围上来之际,干脆利落地拔剑离开。
“撤!”
陆源佑一挥手,这些围攻的蜀地将士们便如潮水般退去。
谢宴倒在地上,俊美的脸庞再无血色,皇帝大为感动,亲自将他搀扶起来,对晚来一步的李公公怒目而视:“立刻将太医院所有御医都叫来!若治不好朕的救命恩人,朕要他们提头来见!”
李公公连连应下,见皇帝吩咐身边的侍卫将谢宴小心抬走,他抹了把额间的冷汗,立刻朝着太医院的方向去了。
而在一刻钟后,裴安临率领的禁军大队伍在这时赶到了皇城,顾不得匆忙撤走的蜀地大军,他率兵将皇城内四处搜查了一番,确定再无叛兵,这才率着几个下属去太极殿复命。
“微臣来迟了,请皇上责罚。”
裴安临身穿铠甲,一跪在地上,他身后的下属也跟着跪下,殿内响起了极大的声响。
见到裴安临脸上的汗珠和尚未来得及褪去的通红之色,皇帝到了嘴边的叱骂霎时间收了回去。
他心知肚明,此次皇城被围,还是因为他不信任裴安临,将大批禁军送去了东西两营,这才给了蜀王可趁之机。
若现在将所有责任推到裴安临身上,不仅会惹人诟病,还会寒了裴安临的心,他虽然不信任裴安临,却也不得不承认,在所有的武将中,裴家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行了。”皇帝冷哼道,“谢宴是你派来的,他救下朕,也有你一份功劳,功过相抵,朕就不计较此次你的失利了。”
闻言,裴安临朝着皇帝重重的磕了两个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皇上宽恕!”
只是见殿内并无谢宴的踪迹,裴安临心生疑惑:“不知谢宴在何处?”
提及此事,皇帝眼中浮现出了泪光:“谢宴是个好孩子,他为了救朕,竟然以身挡剑!若不是他,朕只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对于舍命救下自己的谢宴,皇帝很是感激,也十分感动他能在危急关头救下自己,肚子里的气消了一大半,拍着案桌激动道:“谢宴此人大材!可堪重用!”
裴安临脸色依旧沉稳:“能为皇上挡剑,是他的荣幸。”
“你这是什么话?”皇帝瞪了眼他,气得拍着案桌骂道,“当时那么多人,也只有他愿意替朕挡剑!这样大的恩情,待他醒来,朕一定要好好赏他!”
“还有此次救驾,他功劳当属第一。”皇帝斜着眼睛看裴安临,“裴将军没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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