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那一剑后,谢宴就陷入了昏迷,曲园上下安静至极,只有丫鬟熬药时的声音。
趁着昏黄的夕阳,顾宁在春玉的搀扶下翻墙爬进了曲园。
刚哭了一场,她的眼眶还是红的。
春玉眼见着自家县主咬牙坚持的可怜模样,再三劝说:“县主,大将军都说了,谢侍卫这伤只是看着凶险,实际上并无性命之忧。”
“那些危言耸听的话,都是大将军命人传出去的,就是为了让皇上记着谢侍卫的功劳。”
“是与不是,总要我亲眼看过才知。”顾宁双眼红得像是兔子眼,她抹了把额间的汗,小心翼翼地推门入内。
春玉见劝阻不成,只能老实地守在门外,替顾宁望风。
房间内都是浓郁的药味儿,熏得人头晕。
顾宁用手扇了扇风,这些气味被遮掩后,她才松了口气,迈着格外轻缓的步伐走到了床前。
方才有人替谢宴包扎过伤口,可顾宁还是能瞧见缠绕的纱布下,那若隐若现的血色。
顾宁鼻尖一酸,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
滚烫的泪水落在谢宴手背上,他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只听见耳边女子的娇声叱骂,还有她语气中不易察觉的一丝哽咽。
“别哭。”
嘶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宁睁着迷蒙的泪眼,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醒了。”她扭头就想让春玉叫御医进来。
可她刚站起身,一只大手便轻轻地放在了她手背上,轻柔地捏了捏:“不必叫御医,不过是小伤罢了。”
顾宁瞧着他苍白虚弱的一张俊脸,气得咬牙:“哪里是小伤了!萧院正都说了,若是再偏一寸,你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你究竟与舅舅在合谋什么?”顾宁不敢掐她,只能气呼呼地掐了把手帕,“你难道不知蜀王身边亲卫的厉害吗?非要一人涉险!你可知我在府中有多么煎熬!”
顾宁并未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会令人误解,她只想着将内心的惊惶与不满悉数宣泄出来。
“是我不好。”谢宴抬起手,动作轻柔地将她鬓角凌乱的发丝拢到了耳后,“让县主担心了。”
“谁担心你了!”顾宁高傲地抬起头,睨了眼谢宴,心中腹诽,我不过是担心自己的金大腿罢了!
她绝不会承认,刚才那个哭红了双眼的人是她本人。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对谢宴这一个蹭气运的工具人产生这么多复杂的情感,在听到他性命垂危后,内心更是焦灼难安,只想要亲眼瞧一瞧他。
这样变扭的话,在谢宴听来与撒娇并无区别,他轻笑了几声,还未开口,便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顾宁瞧着他胸膛处溢出的血迹,惊得冲门口大喊:“春玉!快请御医过来!”
谢宴来不及阻拦,听得春玉匆匆离去的脚步声,他垂下了眼眸,遮去了眼中那一抹遗憾:“御医快来了,县主先回去吧。”
纵然他想要将顾宁留在自己身边,但他如今只是军中的一个校尉,一旦被人发现他们两人的关系,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顾宁一双好看的眉眼中尽是不满,她手中的帕子几乎要被她揪成了一团丝线。
“好。”顾宁爽快应下,在起身之际,飞快地在谢宴唇上落下了一吻。
她气运值再度转负,又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总要在谢宴身上取点利息。
见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谢宴轻触唇角,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
岳明快步走进屋内时,见到的就是谢宴这副模样。
他下意识掐了把身边岳荣的手臂,听得岳荣一声痛呼,他喃喃道:“不是在做梦啊……”
岳荣捂着手臂,狠狠地瞪了他好几眼:“大哥!主子面前你也敢放肆!”
岳明并未留意他的话,此时岳明正盯着谢宴唇角那一抹鲜红的口脂,将其与谢宴胸膛的血迹联系上了。
刹那间,岳明的眼神变得极为复杂。
他站在谢宴身边,语重心长道:“主子,您的伤口还未愈合,那男女之事……还是少做些。”
回应他的,是谢宴饱含怒气的一声“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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