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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裴府又是一番折腾。
周大夫板凳还没坐热,就被谢宴拉了出来。
“诊脉。”
谢宴冷冷地说出了两个字。
周大夫捂着胸口,仿佛看着一个负心汉:“不是有御医吗!那太医院的院正不比我厉害多了?”
话虽如此,但在瞥见谢宴的脸色后,周大夫还是骂骂咧咧地跑去给顾宁诊脉了。
跟在镇远侯府最后一次诊脉的脉象一样,单从脉象上看,顾宁的身体很好,只是因为落水受了寒。
趁着周围没人,周大夫凑到了顾宁身边:“你是不是还藏了一株无相奇参?”
顾宁正在喝药,闻言咳嗽几声,险些呛住。
“周大夫,你想什么呢?当初进贡的无相奇参可就我上次给你的那一株!”
周大夫皱着眉:“不应该啊!要不是无相奇参,你怎么可能没病?”
“都说了是你诊错了。”顾宁翻了个白眼,心中将眼前这个逼她赊欠气运值的人骂了一遍又一遍。
见周大夫仍是不信,顾宁索性替他仔细分析了起来:“您看,即便有无相奇参,也要按照您的炮制来做药,可你两次诊脉间隔时间不过一刻钟,难不成我还能在一刻钟内将你需要炮制七七四十九日的无相奇参服下?”
“这倒也是。”周大夫叹了口气,怀揣着疑惑,就准备离开。
可在跨出房门的那一瞬间,他用最快的速度往顾宁处瞟了眼。
果然!
又是短命之相!
周大夫按捺住想要揪住顾宁问个清楚的冲动,快步走了出去。
院外,谢宴正站在树下。
见周大夫露面,他语气冷淡道:“走吧。”
“怎么不进去看看你的小情人?”周大夫阴阳怪气道,“我可好久没享受过被你接送的待遇了。”
闻言,谢宴俊美的一张脸瞬间阴沉下来。
一夜之间,顾宁对他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往恨不得贴在他身边的顾宁,对他像是躲避洪水猛兽般,离得远远的。
从镇远侯府出来时,她也紧靠着春玉,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自己。
周大夫见状,立刻闭上了嘴。
但瞧着沉默不发的谢宴,他还是忍不住那股冲动,小声道:“她到底是县主,本就是千娇百宠养出来的,你若与她闹了别扭,不如放低身段,好好哄哄她。“
谢宴冷漠的眼中,浮现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他倒是想要哄哄她,可她却连个机会都不给。
但一想到今日在他怀中几乎没了气息的那具娇躯,他心底的那点怒气又烟消云散了。
眼见谢宴脸色好转,周大夫又嘟囔了一句:“再不和好,人都要没了。”
话音落下,周大夫只觉得胸口一痛。
下一刻他被谢宴揪起了衣襟,双脚离地,呼吸都快没了:“你……还不放我下来!”
“什么意思?”谢宴冷冽的目光如利刃般,狠狠地刺入了周大夫的体内,“什么叫做人都快没了?”
见周大夫一张脸通红,气也快喘不上了,他方才松开了手。
柔和的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叶,落在谢宴俊美的脸庞上,忽明忽暗,令他的情绪也显得阴晴难辨。
“周明瑞,你刚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有事瞒着我?”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周大夫摸着完好无损的脖子,没好气地看了眼他。
“我说小主子,您对我们这些属下,能有对那位娇蛮县主的一半耐心,这天下早就归您了!”
周大夫这话也只是说笑而已,在对上谢宴阴晴难辨的神色后,他赶紧严肃了起来。
“我今日替县主诊脉时,发现她是短命之相!”
见谢宴脸色一寒,又将有动作,他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可别怪我没说!是她身上有古怪!”
“我第一次诊脉时,发觉她是短命之相,但她却说我错了,还要我重新诊脉,结果第二次跟刚才那次,她的脉象竟然又恢复了正常!”周大夫一脸的震惊,喋喋不休道,“你是知道我的医术的!这世上谁都会误诊,就我不会!于是我在离开时,偷偷地瞧了眼她的面相!你猜怎么着?”
“果然是短命之相!还真就奇了怪了!怎么一个人能在短短时间内变换脉象?哪怕是内力深厚如你,也做不到啊!”
“当真是短命之相?”谢宴眼中翻滚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反复问道,“你没有诊错?”
“绝不可能!”周大夫斩钉截铁道,“她就是短命之相!”
“救她!”谢宴立刻答道,“用尽所有办法,都要救下她!”
“你想什么呢?我不过是个医术高明点的大夫,怎么可能跟阎王爷抢人?”
谢宴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才能站在周大夫面前,他的心中像是空缺了一块,仅凭着本能询问:“当真没有一点办法了?”
这一次,周大夫没有那么迅速回答。
良久,在谢宴的注视下,他缓缓道:“除非你能找到先帝私库,拿到那株寒霜玉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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