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姜太傅心打的主意门儿清,不过就是不愿壮大裴家势力。
只是他一想到昨夜裴老将军以年迈身躯替他拦住那些刺客的场景,心中便极为感动,还有谢宴不顾性命,率人去救下裴老将军的忠义,也让他大为震撼。
裴老将军忠君爱国,谢宴不忘提拔自己的裴老将军的恩情,这两人在他眼中,都是可以重用的人才!
只可惜裴老将军已经致仕,裴家的荣耀也已足够,他就想着将谢宴再往上升一升。
然而姜太傅每每都要从中作梗,让他倍感烦闷。
在他眼中,将自己宠信之人的官职往上升一升,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姜家那么多人,不都是这样在朝中立足的吗?
可偏偏姜太傅仿佛只听得见他升其他人的官职,每每听到,都有一大堆的道理。
皇帝面露不耐,姜太傅自然瞧见了。
但一旦想到谢宴升官的后果,他又挺直了背,就是不肯向皇帝服软。
最终,还是皇帝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擢升官职,朕赏他些东西总行吧?姜太傅可别忘了,姜尚书可是谢宴率人去救的。”
皇帝阴阳怪气的一句话,并没能让姜太傅退让。
只是他见皇帝双眼中的红血丝,内心略感不安,便不再纠结此事。
赏的东西不外乎是金银珠宝,对于姜太傅而言,这都是小东西,不值一提。
所有大臣都离开了主帐,李德海在皇帝的示意下,亲自送了姜太傅离开:“太傅,皇上也是爱惜人才,并无其他的用意。”
姜太傅闻言,平和一笑:“我也无意党派之争,只是谢指挥使年纪尚轻,若是早早地坐上了大将军的位置,难免会让人不服,李公公平日还是要多劝劝皇上,武将的立身之本,该是战功。”
言下之意,就是谢宴得位不正。
“您说得是。”李德海笑眯眯的应下了。
就在李德海要回主帐时,姜太傅又喊住了他:“李公公,我见皇上的气色不是太好,比起之前在宫中差了不少,可是昨夜之事……”
“那倒不是。”李公公摇了摇头,“皇上是昨夜操劳国事,一夜没睡,才会露出萎靡之态。”
闻言,姜太傅的脸色一僵。
什么操劳国事,只怕是同那些妃嫔混迹了一夜!
他压下心中的不满,对李德海再三叮嘱:“李公公,是药三分毒,还是要提醒皇上小心服用丹药。”
“是。”李德海连忙应下了。
姜太傅欲言又止,但见李公公这张笑脸,他那股子气不得不咽了回去。
李德海是个人精,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哪怕姜太傅位尊至此,也不敢对他指手画脚,只能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见他离去,李德海笑眯眯地去回了皇帝的话:“皇上,姜太傅关心您呢!”
回应他的,是皇帝拍在桌上重重的一掌。
“他只怕不是关心朕的身体!”皇帝冷笑道,“他是算着朕还有多少日子,好等朕死了就立马扶持他那外孙上位!”
闻言,李德海“扑通”一下,就跪在了皇帝面前:“皇上身体康健……”
“将仙丹拿来。”皇帝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他们这些人一肚子坏水,就盘算着怎么从朕身上夺走皇位,朕可不会如他们的愿!”
李德海连连点头:“这仙丹的效用极好,奴才见皇上的气色比起前几日好上了许多。”
皇帝一听,笑容更深了。
他就爱听这样的话,更何况这仙丹的确有诸多妙用,尤其是在床上,让他龙精虎猛,像是回到了三十年前!
……
皇后冷着一张脸,眼神不断地落在跪在地上的人身上,冰寒刺骨,让地上的人瑟缩着脖子,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是何来历?”
她语气冰冷,让下方的美人颤抖了好一会,才敢出声:“奴婢名唤姜露,是姜家的……”
一听到她的姓,皇后的眼皮便直跳:“姜家?是姜家让你去勾引的皇上?”
皇后的语气在这一瞬间尖锐得可怕,就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般,双目赤红地盯着姜露。
姜露吓得身体不断颤抖,小心翼翼道:“是太傅安排的。”
皇后攥紧了扶手,尖锐的护甲刺得她的手心一阵钻心的疼,可这些疼,却比不上她心中的万分之一。
她不可置信地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有些念头从她的心中升起,最终又被她压下。
不可能!父亲不可能这样做的!
她死死地捏住了一双手,眼神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仿佛要从姜露的身上割下几块肉来。
姜露再无之前嚣张的模样,自从她被拉到皇后帐中,皇帝那边没有一点动静后,她就知道自己的一条性命全都系在皇后身上了。
“皇后娘娘,奴婢也不是有意的!”姜露跪伏在地上,苦苦哀求,“是太傅要奴婢去侍奉皇上,奴婢为了家人,不得不这样做。”
皇后头疼欲裂,姜露的一声声哭喊在皇后听来更是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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