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一行人抵达了越州州府。
大军在五日前就到了,谢宴将顾宁平安送至州府,便率着几十人去了边关的军营。
他的离开,并未引起太多波澜。
唯有楚诗灵凑到了顾宁跟前,朝着顾宁挤眉弄眼:“你放心,待我这边的事一处理好,你就能去找谢大人了。”
顾宁捂住了楚诗灵的嘴,防止她嘴里再迸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自从被楚诗灵撞见了她与谢宴亲密后,楚诗灵就整日围在她身边,嘴里都是谢宴。
若非她眼中闪烁的八卦光芒,顾宁几乎都要以为楚诗灵是看上谢宴了。
“住嘴!”顾宁警告道,“你忘了答应我的事了?”
闻言,楚诗灵自动捂住了嘴,闷声闷气道:“你放心,只要你能帮我摆脱那个人渣,我一定老老实实地跟在你身边听你的话!”
她说话不带喘气,显然是心急。
顾宁看了眼一脸傻白甜的楚诗灵,对她口中的那个未婚夫生出了不少兴趣。
究竟是渣成什么样,才能让楚诗灵这么厌恶?甚至为了他躲在京城五年?
城外,越州知州方成玉早早地候在了门口。
长宁县主带着三千亲卫前来,对于在越州为官的方成玉而言是一桩大事。
谁都知晓裴家的权势滔天,也都知道皇帝重视大长公主,重视这位长宁县主。
“参见长宁县主、新月县主!二位县主金安!”
方成玉在两人一出来,就高声开口,带着身边的一众官员纷纷朝两人行礼。
一下眼前跪了乌泱泱一群人,顾宁眼皮猛地跳动一下,直觉不安,立刻摆了摆手:“方知州不必多礼。”
她态度温和,待这些官员也颇为和善,根本看不出任何一点刁蛮的模样。
方成玉儒雅的脸上满是笑意,可他的心中已经暗暗嘀咕了起来,好些年没回京城了,莫非这位长宁县主转了性了?
他心中有着许多猜疑,面上分毫不露,亲自带着顾宁去了一处院子。
眼前的院子外表破旧,一进去就有灰尘扬起,呛得人睁不开眼。
方成玉一边挥着手,一边咳嗽:“县主,越州穷困,这已经是最好的一处宅子了。”
说着,他就默不作声,忐忑的等待顾宁大发雷霆。
传言且放一边,单单看这位长宁县主身后庞大的行李,他就知道这位县主吃不了苦,无法忍受这样的环境。
然而,在一脸忐忑的方成玉面前,捏着鼻子四处嫌弃的顾宁却摇了摇头,对他的态度十分温和:“方知州这是哪里的话!我见这院子足足有三进,大门都被重新上了一边漆,就知道你已经尽全力了。”
“不过是一处落脚的地方,我也不是什么金尊玉贵的人,哪里就住不了了呢?”
顾宁一番话,可谓是温和有礼,十分体贴。
方成玉神情晃了晃,不敢相信这是从刁蛮任性的长宁县主口中说出的话。
“方知州,你怎么了?”顾宁好奇地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方成玉咽了口唾沫,脸上迅速扬起了一抹得体的笑:“县主如此宽宏大量,实乃越州百姓的福气!”
顾宁谦虚道:“方知州过誉了。”
她在这处宅院里逛着,兴趣高涨,脸上没有一丁点不满,方成玉哪怕是挖空了心思,也没能听见自己想要听见的话。
方成玉的内心慌了,他脸上的笑容险些都要维持不住,好在是衙役赶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才能以尚有公事处理为由,离开了这间院子。
他一走,顾宁脸上的笑容就褪去了。
“这个方知州倒是厉害。”顾宁冷笑一声,“知道从这些地方下手对付我!”
春玉一脸的气愤:“纵然宅子破旧,也不至于有这么多灰尘,他分明就是故意为之,想要看县主您的笑话!”
顾宁敲了敲她的脑袋,指着这间院子,提醒道:“你以为他只是想要看我的笑话?”
“不。”顾宁摇了摇头,“他是想要见我大发雷霆,再将我刁蛮的名声传去京城,只需要在其中多添几句话,御史的折子就能将我演了,再从我入手,弹劾裴家奢靡,搜刮民脂民膏……”
顾宁短短几句话,让春玉脸色大变。
“好狠的心!”春玉咬牙切齿,“裴家的银子可都是一笔一笔挣来的!奴婢早就听府里的老人说了,在老将军还未追随太宗时,裴家就已经富甲一方了,先帝在时,裴家的产业也早已遍布各地!那些银子的来历都清清白白!”
“可是当流言传出,大部分人只会相信流言,他们不会相信,也不愿相信澄清。”顾宁轻笑一声,语气幽幽道,“与其等到流言传出,事情不可挽回,倒不如将萌芽扼杀!”
她看了眼这间院子,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咱们去找楚诗灵!”顾宁勾唇一笑,“她让我帮忙,总得提前给点好处才行!”
……
长乐郡主府。
“让娘瞧瞧!”长乐郡主小心翼翼地捧着楚诗灵的脸,很是疼惜,“去了京城五年,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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