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些年来痴迷于丹药,对这些国家大事都不太上心了。”谢宴答道,“将军不必忧心,如今对于皇上而言,边关能够平稳就能解决他最大的心事了。”
听得谢宴这话,蔡将军脸上的笑愈发的讥讽:“边关的平稳,全靠皇上的忍让,如今燕国都快要将边界石搬到榷场来了!”
顾宁眼珠子一转,听出了蔡将军话中的意味。
“这么说来,燕国已经有动作了?”
顾宁的话,让蔡将军颇感意外。
蔡将军这才正眼看了顾宁,此前他都只将顾宁当做一个娇蛮的县主,但没想到顾宁会在这时候开口,且一语中的。
片刻,蔡将军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以来,燕国动作频繁,还从两国边界的那些村庄带走了不少百姓,不知是有什么意图。”
顾宁下意识牵着谢宴的手,在谢宴手心中勾了勾:“你怎么看?会不会跟燕煜有关?”
“燕煜?那不是燕国送来的质子吗?他难道还敢翻出什么浪花来不成?”
谢宴没开口,蔡将军先喊了出声。
“燕煜已经逃回燕国了。”谢宴意有所指,“他此番来楚国为质,为的是一样东西,他在越州停留了不少时日。”
此话一出,蔡将军还想继续打探的心思顿时没了。
仿佛刚才疑惑的人不是他一般,他轻咳几声,道:“县主,我夫人备了茶水,您不如先去那喝杯茶?这天寒地冻的,总不能冻坏了您。”
顾宁眨巴眨巴眼睛,澄澈的瞳孔中倒映着蔡将军笑成一朵灿烂菊花的脸。
一直到蔡将军脸上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了,她才收回了目光,语气幽幽道:“我知道的,有些事情我是不能听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喝茶好了。”
她一句话,让蔡将军冷汗直冒:“不过是些喊打喊杀的粗鲁之事,县主千金之躯,不该听这些话才是。”
“行了行了。”顾宁没好气地摆了摆手,跟着下人便往花园走去。
一直到顾宁的身影消失不见,蔡将军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将额上的冷汗擦去:“这位县主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将军本就不该看轻她。”谢宴轻飘飘地回了一句,“她并非将军所想的那样懵懂不知事。”
蔡将军一听,挠了挠头:“我这不是被那些传闻给迷惑了,谁知传闻不可信。”
“想来也是。”没等谢宴说话,他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传闻还说她对三皇子一往情深呢,结果她还不是看上了你。”
在提到楚云逸时,谢宴的眼神已经沉了下来。
但蔡将军根本没有察觉,他仍继续说着:“照我看,三皇子哪哪都比不上你,也就是县主之前被他那些甜言蜜语给哄住了,才会闹出那么多的事来,虽说这种只会用甜言蜜语哄骗女人的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也要多学着点,可不能让县主这座金山被人哄骗……”
“不会。”谢宴立刻打断了蔡将军的话,又加重了语气,“县主不会被人哄骗走。”
纵然是她真想要离开……他也不会允许的。
谢宴的语气沉沉,让蔡将军愣了好一会。
许久,蔡将军笑了起来:“是是是!”
对顾宁跟谢宴的事,他倒是乐见其成,没有什么比裴家更有力的支撑了,就连他能在北都护府偏居一隅,靠的都是裴老将军一力相护。
见蔡将军总算是安静了下来,谢宴这才开口:“燕煜此番来越州,为的是皇爷爷留下的私库,他知道地图的位置。”
闻言,蔡将军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不可能!”他咬牙道,“有关于私库的所有记载都被我们毁了,就连那些工匠也都……”
“将军只怕是忘了,在启辰之变时,太极殿里的不少宫人都逃走了,我怀疑将地图下落告知燕煜的,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沉默片刻,蔡将军点了点头:“这倒是有些道理。”
“那私库……”
“东西已经被秘密运回京城了,其余的金银我都派人藏了起来,待姜谦一走,解决了方成海,便让人将东西给你送来。”
“还望将军替我多买些战马,黑骑的确是一个利器,尤其是在两军交战时,几乎是所向披靡。”
谢宴声音低缓,一一将自己的安排说了出来。
蔡将军看着谢宴,眼中半是恭敬,半是欣慰。
他拍了拍谢宴的肩膀,和蔼道:“你放心,我之前让人去匈奴买的良马种已经培育出了不少马匹,都在深山里的草场里养着,足够再培养出一支两千人的黑骑了,再加上你给的这些金银,再培养一两千个黑骑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话说到这,他突然顿了顿:“只是这么多的军队,每日的吃喝都要花费一大笔银子,你就算有私库支撑,又能养多久?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我明白将军的用意。”谢宴语气稍低,“但就算现在能将皇帝从皇位上扯下来,只要姜家之流尚存在朝堂上,朝堂就一日不会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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