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顾清秋刚往三皇子府去,后脚顾府就有人悄悄地出了门,目的地正是裴府。
一封信被悄无声息地送进了裴府,大长公主手握这一封信,眼神骤然变得阴冷起来。
在她身侧,桂嬷嬷意识到了不对:“可是顾府出了什么事?”
“顾清秋有身孕了。”
大长公主一句话,就像是平地惊雷,让桂嬷嬷良久没能回过神来。
“怀孕?”桂嬷嬷喃喃道。
楚国民风虽说较之以前开放不少,但即便是宗室女,也不敢在未婚时就折腾大了肚子,这样的事若走漏了风声,女子唯有死路一条。
桂嬷嬷在惊慌一瞬后,便咬牙道:“公主,老奴觉得顾清秋是想要孤注一掷,用这个孩子拴住三皇子。”
“她的意图,明眼人都清楚。”大长公主语气幽幽,“只是若她成了三皇子妃,我们之前的计划就要稍作更改,皇上最重颜面,顾家那件事……”
大长公主口中虽然说着皇上,但语气却没有多少尊重。
她的眼神冰冷,突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件事就交给宁儿与谢宴去做,我也老了,该荣养天年才对,怎么能费心处理这些事。”
听得这话,桂嬷嬷怔了怔,随即就笑了起来:“您说得是,老奴这就让人送消息去宫中。”
“也不知道宁儿在宫中怎么样了,谢宴都去了一晚上了,怎么还没送消息回来。”
……
天微亮时,偏殿内响起些许声音,只是这声音太小了,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春玉离开一夜,心中总是担忧,就连脸上也挂满了不安。
她悄悄地瞥了眼谢宴,还没说话,就听谢宴低声道:“照顾好她。”
“是!”春玉一个激灵,连忙应下,“奴婢一直都十分小心,绝不会让县主在宫中遇险。”
“宫中还有几条密道尚未被发现,你将它们一一记下。”谢宴将早已准备好图纸递给了春玉,又补充了一句,“再过上几日,宫中或许就危险了。”
闻言,春玉瞪大了双眼。
她小心翼翼地将图纸藏在袖中,目送谢宴的身影远去。
宫中或许有大乱!
春玉在心中捏了一把冷汗,脚下的步伐加快了几分。
刚入偏殿,春玉就瞧见了正在昏睡中的紫环,她轻咳一声,紫环猛地惊醒起来,手已经探入怀中,几欲拔出短刃。
春玉按住了她的手:“别担心,后半夜是我守夜的,县主还好好地待在寝殿里呢!”
听了这话,紫环才松了口气。
她心有戚戚地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还好有你在,不知为何我后半夜困得不行,再有意识时,就是你刚才唤我的时候。”
春玉心虚的笑了笑,能让紫环这样训练有素的暗卫不受控制地睡着,也只有谢宴手中的那些迷香了。
她主动推开门,转移了话题:“你在外面盯着那些人,我进去收拾。”
紫环点点头,精神在刚才那一瞬恢复不少:“你放心,有我在,这座大殿没人能进寝殿。”
寝殿内,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在空气中游荡。
春玉刚打开门,就迅速将门关上了。
她快步走到窗边,将几扇窗户全都打开,待殿内的气息散干净了,她才小步走到了床榻前,轻声唤道:“县主,该起床了,您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呢。”
床上裹得像是个蚕蛹的顾宁动了动,她探出一个乱糟糟毛茸茸的脑袋,瓮声瓮气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了。”春玉提醒道,“后宫妃嫔都走得差不多了,您若是再不去,恐怕会落得一个不敬太后的罪名。”
“他们不敢治我的罪。”顾宁轻哼一声,嘴上不屑,但还是听话的从锦被中钻了出来。
她身上的绸缎里衣早在昨日的一番纠缠中变得松垮,前胸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而春玉一眼就看到了她胸前极为明显的红痕。
春玉脸刷的一下红了,赶紧将视线移开,顺便替顾宁将里衣给换了。
在紫环进来前,能够被遮盖的痕迹已经悉数被春玉遮盖,顾宁迷迷瞪瞪的,任由春玉装扮,待门被紫环打开,寒风入内,她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孙嬷嬷来了。”紫环低声道,“说是太后娘娘请您去前殿坐一坐。”
顾宁伸了个懒腰,眼珠子转了转:“难道是顾清秋来了?”
见紫环睁大了双眼,顾宁轻笑了一声:“还真是顾清秋啊,她来干什么?想要跟我示威吗?”
紫环跟春玉都摇了摇头,异口同声道:“奴婢也不知道。”
顾宁眼眸转暗,将披风的系带系紧,快步走出了寝殿。
雪花飘落,正好落在顾宁伸出的手掌上,顾宁比冰雪还要莹润白皙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极浅的笑容。
她站在雪地上,肌肤胜雪,就像是误落凡尘的仙子。
顾清秋捧着暖炉,娴静温婉的脸上出现了一条裂缝,她的双手死死地扣着暖炉,从暖炉中散发出的热量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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