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听见这话,顾清秋只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同时,她更觉得荒谬:“殿下,除了此事以外,我再无任何欺瞒!你怎能听信顾宁的一面之词?”
“顾宁说的话,是真是假不重要。”楚云逸冷漠答道,“她是裴家最受宠的女儿,是姑祖母看重的外孙女,她跟你独处时脸被划伤,你又如何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说到这,楚云逸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再给顾清秋,经此一事,他对顾清秋的不满已然达到了最高:“顾清秋,你好自为之!”
扔下这句话,楚云逸拂袖离去。
然而他刚走了一步,就被顾清秋扯住了衣袖:“殿下这话是何意?”
在楚云逸不耐的眼神中,顾清秋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绷断了,她咬着牙根,恨声道:“你是被那徐卿卿迷住了心神吗?”
“你跟踪本王?”楚云逸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顾清秋,你好大的胆子!”
闻言,顾清秋的眼神只闪烁了一下,随后她便仰起头,高声道:“殿下自己做了亏心事,如今倒成了我的错了?若不是我跟踪你,还不知道徐卿卿竟然已经怀有身孕了!殿下在于她缠绵之时,可有想过我腹中的孩子?”
她越是说着,神情便越是激动,原本清冷的一张脸上布满了嫉恨,显得面目可憎。
楚云逸不耐地甩开了她的手,一股大力将她狠狠地甩到了地上,疼痛自腰侧传来,可身上的疼痛却比不过她心中的疼的万分之一!
“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楚云逸厌烦的扫了顾清秋一眼,抬脚就要离开。
在他身后,顾清秋伏在地上,身子半躬起,她忍着极大的痛苦,厉声问道:“殿下!你之前答应过我的承诺可还作数?”
她执拗地看着楚云逸,眼中再无往日的光彩,黑沉沉的,这样的眼神,让楚云逸心中颤了颤。
但最后,楚云逸还是毫不留情地离开。
“是你违背在先的。”
这一句话,环绕在顾清秋的耳边。
她慢慢地收拢手指,指尖在石板上划出一道道白痕,十指连心,可指尖的疼痛却不及她心口的万分之一。
原来曾经的那些许诺都是假的,原来山盟海誓是可以随意更改的,她不过是做错了一件事,他却对此耿耿于怀,她为他做了这么多,她甚至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乃至生命!可在如今的危难关头,他却果断放弃了她!
半夏得到了消息,匆忙赶来,看到的就是顾清秋跪伏在地上披头散发,双目赤红看着前方的狰狞模样。
“太子妃!”她疾呼一声,试图将顾清秋搀扶起来,“这件事可大可小,只要太子殿下……”
“他不会帮我的。”顾清秋垂下眼眸,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喃喃道,“现如今的他,一心想着保住太子之位,又怎会为了我得罪裴家?”
此话一出,半夏心顿时凉了,她绝望道:“若是裴家追究起来,您该怎么办?”
顾清秋慢慢地擦拭着手上的鲜血,可这血却越擦越多,她抬起双眸,试图说些什么,却“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污血。
“小姐!”半夏担忧之下,竟忘了顾清秋的嘱咐,忘了叫她太子妃。
顾清秋摆摆手,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没事,我没事。”
半夏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想要说些什么,却听顾清秋缓慢道:“他答应过我的,无论是太子妃的位置,还是未来皇后的位置,都是我的,若是有人要来抢,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闻言,半夏心头猛地颤抖起来:“小姐,您要做什么?你可不能做傻事啊!即便是那徐姑娘入府,对您也没有任何影响,一个花楼的歌姬罢了,太子是断然不会抬她为太子妃的!您只需温柔小意,慢慢地将太子的心再笼络过来……”
“没用的。”顾清秋勾起一抹疯狂的笑容,她的大半边脸都被鲜血染红,此时看上去就像是从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男人的心一旦离开,就再也回不来了。”
“现在是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顾清秋笑着笑着,便狞笑起来,“半夏,你说……若是殿下此生只能有我腹中这一个孩子,他会怎么做?”
此话一出,半夏登时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在她惊恐的目光中,顾清秋笑道:“去吩咐我们的人,可以动手了。”
……
“天呐?太子妃的手段未免也太过狠辣了,长宁县主都没与她计较,她反倒是怀恨在心了!”
“可不是嘛!这桩事一出,大长公主立刻就上书去了太极殿,只是皇上身子愈发不好了,都没能处理这桩事。”
“究竟是不能处理,还是不想处理?”
“这谁能说得清呢?”
京城的西边,向来是三教九流之所,他们议论起这些达官贵人的事来,毫无顾忌,本朝从不因言获罪,他们更是肆无忌惮,将顾清秋跟楚云逸夫妻二人好生嘲讽了一番。
几人议论时,一辆马车正缓慢驶过,他们仍未收敛声音,所说的话让马车内的人眼含怒气,眸光间布满了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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