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亮脸色一沉,冷声道:“你们楚国这是何意?我们匈奴二王子身份何等高贵?你们怎么敢如此怠慢?难道是想要跟我们匈奴为敌吗?”
“本来就是敌对的。”
顾宁站在一旁,闻言便轻飘飘地扔来了一句话。
闻言,呼延亮语气一顿,随后便气急败坏道:“男人之间说话,你个女人插什么嘴?”
“我们楚国乃是礼仪之邦!”顾宁轻嗤一声,不屑道,“可不像你们匈奴人一样,将女人当做奴隶!你们来了我们楚国,就该守我们楚国的规矩,而不是在这叫嚣着你们匈奴的陋习!”
呼延亮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你是何人?怎敢对我们匈奴出言不逊?”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顾宁双手环保胸口,看着呼延亮发出了一声冷笑,“长宁县主顾宁是也。”
这个名字呼延亮十分熟悉,他看向顾宁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厌恶变成了欣赏:“原来是长宁县主,我早就听闻长宁县主是大长公主一手教导长大的,今日一见,果然有大长公主昔日的风采。”
顾宁脸上高傲的神情险些没有维持住,这人怎么回事?怎么提到外祖母就笑得像朵花似的!该不会是当年的追求者之一吧?
顾宁的小脑袋瓜里冒出了不少念头,但苦于身边有太多人在,她只眨了眨眼,便将那些话咽了回去,只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话:“多谢呼延将军夸赞。”
谢宴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宽大的衣袖交缠在一起。
顾宁只感到自己的手心被轻轻一捏,便听见谢宴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要多想,大长公主征战沙场时,呼延亮不过是个六岁孩童,他从未见过大长公主的真容,想必是听起长辈提到过大长公主的英姿才会出此言论。”
原来如此。
顾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是没想到外祖母的迷弟竟然分布这么广,这个呼延亮前一秒还在对自己怒目而视,后一秒就笑脸相迎,竟然只是因为敬仰外祖母的英姿。
不知这一点能否多加利用……
想到这,顾宁看着呼延亮的眼神闪闪发亮:“呼延将军也听过我外祖母的名讳?”
“自然。”呼延亮高傲的头颅微微低下,提及大长公主时,他这张凶神恶煞的脸都变得柔和许多:“我还年幼时,便亲眼见过大长公主征战沙场的英姿……”
“哦?”顾宁好奇道,“在哪见的?”
闻言,呼延亮的脸色有着些许不自然,他不懂掩饰脸上的神情,便将心理活动如实展现在了顾宁的面前。
“哦~”顾宁恍然大悟,“原来我们楚国的军队也曾打到过你们匈奴的地盘上去呀!”
顾宁的话让不少匈奴的护卫心中窝火,就连呼延亮也不例外,然而瞧着顾宁脸上天真的神情,他们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也的确是事实,他们又有什么话反驳?
呼延亮一心想要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话锋一转,便将昏迷中的宇文拓用做了借口:“我们二王子的身子向来不好,这些伤放在常人身上是轻伤,无关紧要,但放在二王子身上,可不能以常用的手段医治!”
“长宁县主,你们楚国一向讲究礼法,不是还有句话叫做来者是客?我们匈奴使臣来到了你们楚国,难道不该以礼相待吗?”
呼延亮好不容易说完这些文绉绉的话,暗暗在心中松了口气。
在他的对面,顾宁漂亮的眼眸轻轻眯起,最后露出了一个笑容:“是啊,来者是客,呼延将军说得没错!萧院正,你好好给二王子医治,绝不能用常用之法!”
萧院正立刻抬头:“县主放心,微臣这就将二王子带回太医院,好生医治!”
呼延亮见顾宁跟萧院正都是一脸的严肃神情,他暗暗在心中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的这番话还是起了不少作用的。
仍在昏迷中的宇文拓就这样被送入了京城。
匈奴使臣在京郊被刺杀一事,迅速在朝中掀起了巨浪。
消息灵通的,早就知晓匈奴意欲联姻一事,即便是消息不灵通的,也知晓使臣的重要性,也知晓匈奴骑兵的厉害。
一时间,朝中人心惶惶,看谁都像是燕国派来的细作。
太极殿内,皇帝的脸色就像是打翻了的颜料,五彩缤纷难看极了。
“定是燕国那群小人在作祟!”皇帝咬牙切齿地骂道,“我们好不容易能与匈奴和谈,他们偏要从中作梗!朕定要他们好看!”
殿内的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几个要好的交流完眼神后,一个个像是鹌鹑一般沉默不语,可不敢多说话。
众人这副模样,让皇帝恨得咬牙。
“怎么?朕使唤不动你们了?”他幽幽地一句话,让不少知晓他手段的朝臣心中一个咯噔。
宋尚书最先开口:“皇上所言极是,燕国如此嚣张,堂而皇之地派刺客来我们楚国,他们这般做,定是为了破坏我们两国的联姻,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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