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太极殿内,已经是一地狼藉。
几个美人跪在一旁瑟瑟发抖,即便殿内地龙烧得正旺,她们也止不住发抖。
就在刚才李德海送来了消息,皇帝上一刻还在同她们嬉笑打闹,下一刻就将她们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将手边能拿得动的东西全都摔了。
“废物!”皇帝咬牙道,“朕怎么生出了两个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他死死地捏着扶手,手背上青筋毕露,内心的怒火随着颜面丢失越发高涨,他提着剑,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皇上!”李德海连忙拦住了他,“两国使臣可还在宫中呢!您千万不能冲动啊!”
皇帝闻言,突然笑了出声,他的笑声中满是嘲弄与怒火:“怎么?难道还有什么事比朕的两个皇子躺在同一张床上更丢脸的吗?”
“这……”李德海支吾一会,小声道,“可两位皇子明显是被陷害的,您就算骂了他们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将幕后真凶找出来!”
“真凶?”皇帝将这两个字念叨了几次,突然问道,“以你之见,谁才是真凶?”
的确,他的儿子他最是了解,两人如今正是盯着他皇位的时候,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损坏自己的名声?
这些年来,两人在男女之事上也有不少风言风语传出,他派在两人身边的探子却无一人提起断袖之癖,他们摆明了就不喜欢男人。
今日的动静这么大,摆明了是有人在背后算计,只是这人……
皇帝苍老的眼睛眯起,划过一道危险的精光。
李德海声音虽小,但胆子却不小,直言道:“老奴觉得,裴家……倒像是这桩事的主谋。”
闻言,皇帝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径直看向李德海:“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殿内仍然烧着地龙,十分温暖,李德海的额间却冒出了冷汗,他的手脚僵硬,在皇帝的注视下,小声道:“老奴觉得,是裴家干的。”
“说来听听。”皇帝的神情又缓和了许多。
李德海撇了他一眼,这才放心开口:“您想,万寿殿本就是……太子妃为了算计长宁县主设下的圈套,可为何会是二皇子与太子出现在那?保不齐就是长宁县主发现了端倪,后告到大长公主面前,有大长公主相助,他们将二皇子与太子搬去万寿殿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他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这只是老奴愚见,皇上可不要当真。”
片刻,沉默的皇帝大笑几声:“你这么想,就是中了那人的圈套了!”
见李德海满脸困惑,皇帝自信道:“就算顾宁当场发现了蹊跷,将此事禀告给了大长公主,也来不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他们下药,将他们送去万寿殿,这桩事分明是有人缜密计划过的。”
“那裴家掌管禁军,想要调动宫中侍卫……”
“你当朕是傻子不成?”皇帝没好气地瞥了眼李德海,不耐烦地挥着手,“宫中的所有人,都在朕的掌控之中,朕的影卫可不是吃素的!”
闻言,李德海震惊道:“难道说,这桩事当真不是裴家所为?”
“裴家虽是有不少权力,却也不能将手伸进宫中。”皇帝对这一点,很有信心,“再说了,裴家这样做有什么用?一下得罪了两个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皇子,他们难道不想再延续家族辉煌了?”
李德海听得这一番话,恍然大悟:“皇上圣明!是老奴想当然了!”
他一番话,将皇帝哄得高兴了一会。
但一冷静下来,想到今晚的宴会,皇帝的脸色又黑如锅底。
“那两个蠢货呢?怎么还不来见朕?”
皇帝话音刚是落下,便听见偏殿传来了好几声清脆的响声,紧接着,“噼里啪啦”地声响便接连响起。
一听这动静,皇帝就知道自己拿两个讨债的儿子醒了。
“都这时候了,还只知道起内讧!”皇帝重重地拍着桌子,“随朕去偏殿!”
“是!”
……
偏殿内,噼里啪啦的声响依旧在持续。
楚云逸跟楚孟扬两人各自躺在软塌上,拿着手边的东西一股脑的朝着对方砸去。
他们两人刚刚清醒过来,手上又都没力气,费力的将杯盏花瓶拿起,也只能摔在了榻边,只是满地的碎瓷让两人看上去更加狼狈了。
“你这蠢东西!”楚云逸骂道,“若非你要找我争论,我又怎会跟你一同被算计?”
一想到自己跟楚孟扬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事情被那么多人看见了,楚云逸就恨不得手刃了楚孟扬,要不是楚孟扬拖累,他又怎会成为被人耻笑……
楚云逸还未在心中骂完,脑袋上就被一个茶杯砸出了红肿的大包,他捂着脑袋,用几欲噬人的眼神盯着楚孟扬。
“你敢……”
“蠢货!”楚孟扬不仅敢打他,还冲着他啐了一口唾沫,“是你整日针对我!今日宴会上还试图在父皇面前抹黑我!若非你先动手,我又怎会还击?”
“还有……”说到这,楚孟扬的语气阴冷极了,“你该回去问问你那好太子妃!她究竟暗地里筹划了什么!才会让万寿殿有那样的熏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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