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大早,乐阳宫就响起了一声凄惨的尖叫。
乐阳公主看着铜镜中这张生满红疮,红肿如猪头一样的脸,发出了又一声惨叫:“我的脸!”
欣悦听见了殿内的动静,连忙走了进来。
一见乐阳公主的模样,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的眼神,让乐阳公主愈发恼怒,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蠢货!还不快去请太医!”
“奴婢这就去!”欣悦捂着半张红肿的脸,快步往外赶。
乐阳公主小心翼翼地触摸自己的脸,但下一刻便因为这阵刺骨的疼痛惨叫连连。
整个乐阳宫,只能听见她的惨叫声。
伺候的宫人们都知道乐阳公主脾气不好,没人敢在这时候去触霉头,一个个恨不得跟鹌鹑一样缩起来。
提着药箱的刘太医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见乐阳公主这张脸,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由得怔住了。
“看什么看!还不快给本公主治病!”乐阳公主眼中充满戾气,她向来以自己的容貌为傲,但现如今的她,连最丑陋的宫女都不如!
刘太医仔细地看了看她脸上的红疮,又细细地替她诊脉,最后小心翼翼道:“公主只怕是外邪入体。”
乐阳公主捏紧了一双手:“有人下毒害我?”
“不。”刘太医摇了摇头,“您是不能接触花粉,现如今正是春日,百花盛开,您一出门,这些花粉就会侵入您的身体,让您生出红疮,又肿又痒。”
乐阳公主瞪着他:“那要怎么治?”
“无法根治,只能等到夏日了,夏日一到,您这病就不药而愈。”刘太医低声道。
“要你有何用?”乐阳公主气得一拍桌子,将手边的茶杯朝着刘太医砸去。
刘太医不敢躲,生生的用脸接下了这个茶杯,脸顿时肿了。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要在三日内治好本公主的脸!”乐阳公主咬牙切齿道,“若是因为你的无能坏了本公主的好事,本公主要了你的狗命!”
三日后就是赏春宴了,她还要在赏春宴上一鸣惊人,拿下谢宴,她绝不能不去!
刘太医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乐阳公主的话已经摆在这了,他就算是开口拒绝,乐阳公主也能要了他的命。
他在心中恨极了乐阳公主:“臣定当竭尽所能。”
若想表面痊愈,自然是有许多法子,只是这样会损伤肌肤,长此以往,只怕都见不得光了。
与性命相比,倒不如直接给这个恶毒的女人用这种法子,左右他也要辞官了,这太医的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见刘太医离开,乐阳公主眯起了一双眼睛:“以前春日里我从未有过这样的症状……”
想到昨日与顾宁发生的那些不快,她暗暗捏紧了一双手:“是顾宁!是她害的我!”
欣悦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
裴府。
“你小子,只有在有求于老夫的时候,才会对老夫稍微尊重些。”
周大夫冷笑了一声,一边啃着手里的鸡腿,一边含糊不清的将谢宴给骂了一顿。
谢宴一早就亲自去城南买了周大夫最爱的烧鸡,又趁热送了过来,此时他站在周大夫身边,脸色依旧冰冷,但手中动作不停,周大夫要喝酒,他立刻就将早就备好的美酒拿了出来。
周大夫闻了闻这绵延醇厚的酒香,更美了:“说吧?你想求我做什么?”
谢宴垂眸:“我将你之前送我的那些痒痒粉用了出去。”
“噗!”周大夫刚喝进去的酒,这就喷了出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宴,“哪个女子得罪了你?你竟然下此毒手!”
谢宴的脸色不变:“你不必管是谁,我还需要些痒痒粉,你何时能够给我?”
周大夫冲着谢宴横眉冷竖,但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瓷瓶:“拿去!够你用上一个月了!”
瓷瓶在半空中划过一条弧线,被谢宴稳稳地接在了手中。
只是,等周大夫都啃完一只鸡腿了,谢宴还是没走。
“你还在这做什么?”周大夫皱着眉,强调道,“我身上可没什么东西给你的了!”
“之前你给县主诊脉时,可有发现异常?”谢宴突然发问。
周大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如实回答:“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县主先天体弱,不过调养得当,身子比一般人都要强健。”
“但昨日在宫中,县主脸色苍白,萧院正给她诊脉后,说她忧思过重,似有惊厥之兆。”
谢宴说到这,语气有些艰涩。
他紧紧地捏住了一双手,眼底的冷意一寸寸蔓延。
若真是那乐阳公主害得宁儿身体虚弱,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周大夫坐直了身子:“那萧院正虽说在医术上没什么天赋,但也不至于诊错。”
想来想去,他干脆往顾宁的院子里走。
“老夫倒要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周大夫既是疑惑,又是兴奋,“这样的病,老夫还从未见过!”
谢宴冷着脸:“能否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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