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你来说说。”大长公主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声音却很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我与你外祖父、与你舅舅什么都不知道?京中就有了这样的流言?”
一切的始作俑者顾宁乖巧地将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听大长公主提问,她就睁大了一双眼睛,疑惑的看着大长公主。
“外祖母,您在说什么呢?”
大长公主冷笑了一声,重重地一拍桌子:“我也想问问,你究竟在做些什么!”
“不声不响的你就折腾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若非今日黄大人散朝后明里暗里的问你舅舅,我都不知道你做的这些好事!”
“你怎么能让流言往这方面……”
“可是……”顾宁乖巧地垂下头,小声答道,“这不是好事吗?若是人人都知晓皇上为了长生杀子取血,更用了上百人反复试验,那皇上的名声不就毁了吗?到那时即便我们揭竿而起,想必也没人会骂我们谋反,而是夸我们……”
“所以说,此事就是你所为。”大长公主阴恻恻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顾宁顿时噤声,一双漂亮的眼睛左顾右看,不停地朝着裴安临求救。
裴安临抵不住她的求救,当即就站了出来,高声道:“母亲,儿子觉得宁儿所言极是!这对我们来说的确是一个大好局面!不如趁热打铁,将皇上做的那些丑事再宣扬出去一些!”
大长公主揉了揉眉心:“你好歹也是个将军,怎么如此没有主见?宁儿说什么都是对的吗?”
“自然不是。”裴安临立刻答道,“母亲说什么才是对的。”
顾宁睁大了双眼,冲着裴安临竖起了大拇指:“舅舅,您说得真好!我也觉得外祖母说什么都是对的!”
舅甥两人一个粗犷一个娇柔,明明是大相径庭的两人,但在讨好大长公主时,脸上的神情却是一模一样。
大长公主咳嗽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将你们这些话都收一收,我可不信你们这些花里胡哨的假话!”
“顾宁!”大长公主一声喊,顾宁立刻坐直了身体。
她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膝上,低垂着脑袋:“外祖母,您要打要罚我都悉听尊便,但我还是要说,我不后悔做了这件事!”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我们裴家的名声!”顾宁正色道,“哪怕是为了先帝的遗愿,我也绝不能让你们担一个叛臣贼子的名号!”
在楚国,名声大过天,她虽说跟谢宴互许终生,但她也不愿让疼爱自己的一家人成为人人讨伐的乱臣贼子。
大长公主见顾宁坚定的双眸,突然叹了口气。
“也罢,我总是说不过你。”她摆了摆手,“你这嘴皮子当真是厉害,我竟然也被你说服了。”
一听这话,顾宁立刻跑到了大长公主的身边,狗腿地替她锤着腰背:“外祖母,我就知道您最好了!”
大长公主冷哼了一声:“惯是会说这些甜言蜜语来哄我。”
她对顾宁态度这样好,但一转眼对上裴安临,眼神就变了:“要你有什么用?只懂得喊打喊杀,也不知道多动动脑袋,你瞧瞧宁儿,不声不响的就替你解决了一个问题!”
闻言,裴安临摸了摸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大长公主为何就骂起了自己。
不过裴安临早已习惯了大长公主尖锐的话语,他左耳朵进右耳多出,根本不在乎大长公主对自己的评价。
反而还傻乐道:“我也觉得宁儿颇为聪明,颇有母亲您的风范。”
他这一番话,大长公主倒是不好说些什么了,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好好商量商量。”
“既然已经做了这件事,就要彻底做干净!不能留有一点痕迹。”大长公主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宁儿,你叫去办这件事的人可还靠谱?”
顾宁沉吟了一会,说了一个人名:“岳荣办事,想必是靠谱的。”
大长公主点了点头,裴安临却是不悦地说道:“为何不找舅舅?难道在你看来,舅舅就这般无用吗?”
“还是觉得舅舅会跟外祖母告密?”
无论是哪一种选择,顾宁都不会选。
此时裴安临的眼神太过委屈了,顾宁轻咳了一声,道:“舅舅,您是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您的能力,我知道您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之一。”在大长公主的注视下,顾宁的话锋一转,勉强说出了一句让两人都满意的话。
“但您与外祖母做了这么多事,不都是为了谢宴吗?所以说到底,这还都是谢宴的事,自然是要让他的人去做了!”
听着顾宁的话,裴安临表示十分满意。
见状,顾宁暗暗地松了口气。
总算是将这一关给过了。
……
太后宫中。
来来往往的宫人端着菜肴,鱼贯而入。
太后看着眼前精美的菜肴,又看了眼皇帝,心中警惕更甚。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皇帝与她从来都没有太多的母子情分,好端端的皇帝为何会突然来找她用膳?定是打着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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