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缓缓地捏紧了双手,凤眸中满是不忍。
但很快,他便沉声道:“姑祖母所言极是,若是不让她长长记性,她下次必定还会犯这样的错误。”
闻言,裴崇方睁大了双眼,冲着谢宴竖起了大拇指:“你可真是厉害,不愧是要做皇帝的人!”
“休得胡言!”裴安临瞪了眼裴崇方,“怎可对殿下不敬?”
裴崇方撇了撇嘴:“父亲,您可不能偏心,你瞧瞧他这模样,竟然能忍心见宁儿挨打,祖母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吗?当初我可是被她那一顿打打得三天下不了床。”
裴安临虽是忧心顾宁,但在听得裴崇方的话后,他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母亲虽是不会手下留情,但那是宁儿,母亲对待她的标准本就不同。”
闻言,裴崇方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他立刻扭头看去,只见顾宁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递给了大长公主。
而顾宁紧咬下唇,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惶恐,更有泪意浮现:“外祖母,我知错了,您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她这副模样看上去十分可怜,白皙的小脸在阳光下仿佛一尊易碎的瓷娃娃。
大长公主高高举起的尺子,最后轻轻地落在了顾宁的手心。
见状,裴崇方唰的一下站了起身。
随着大长公主寒冷的眼神投来,他立刻又坐回了原位。
裴景元见他这副模样,无奈的笑了笑:“那可是宁儿,你当真以为祖母会下狠心?”
裴崇方叹了口气:“是我想多了!祖母也就是对咱们不手下留情罢了。”
方才大长公主打顾宁的那一下,只怕连一只蚊子都打不死。
顾宁也是睁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错愕的看着大长公主。
她刚才有意装可怜,也只是想要让大长公主打轻一些,万万没想到……大长公主竟然根本没有打她,刚刚那一下,好似是一根羽毛轻轻地飘落在了她的手心。
对上顾宁眼中的错愕,大长公主揉了揉眉心:“罢了。还是换一种法子。”
她对顾宁的确是下不了手,尤其是顾宁睁大了那双桃花眼时。
“就禁足一个月。”大长公主幽幽道,“你们的婚事……暂且往后推一推。”
闻言,顾宁又是一惊。
她余光瞧见谢宴用力的捏紧了扶手,手背上青筋毕现。
哼!
顾宁在心中重重地冷哼了一声,精巧的下巴高高抬起。
晚一个月成婚而已,着急的又不是她。
于是,在谢宴的注视下,顾宁立刻站了起身,冲着大长公主说道:“外祖母,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让我什么时候成婚,我就什么时候成婚。”
她很是乖巧,还主动给大长公主斟了一杯茶。
见顾宁这模样,裴崇方牙酸:“你倒是会讨好祖母!怪不得祖母对你下不去手!”
顾宁冲着他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二表哥若是想学,我定然会倾囊相助。”
“不过嘛……”顾宁挽住大长公主的手,冲着裴崇方一挑下巴,“外祖母最疼爱的人是我,你用起来恐怕没有这么好的效果。”
大长公主没好气的拍了拍顾宁的脑袋:“行了,别在这耍宝了。”
“我虽然不打你,但可不代表你的惩罚就这么点。”大长公主幽幽道,“禁足一个月的时间不长,但在此期间,你不能踏出房门一步,还有这几卷的经书,你统统都抄上一遍。”
没等顾宁开口,大长公主又语气严肃道:“不准找人代写!若是被我发现了……可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闻言,顾宁缩了缩脖子,根本不敢再多说。
她方才打的主意,正是将这些经书送去给谢宴,让谢宴帮她抄,据说谢宴可是能够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字,就连本人都分辨不出。
但大长公主很是熟悉顾宁的性子,见顾宁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便知道她是要打这些主意。
顾宁被大长公主拆穿了心中所想,只能垂着脑袋,长长的叹了口气:“外祖母,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大长公主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吧。
顾宁耷拉着眉眼,往外走,大长公主冲着桂嬷嬷使了个眼色,桂嬷嬷立刻跟了上去。
瞧见桂嬷嬷,顾宁心中一紧。
“嬷嬷,可是外祖母有什么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桂嬷嬷笑了笑,依旧跟在顾宁身边。
见状,顾宁眯起了一双眼睛,在桂嬷嬷身上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眼。
她这般模样,让桂嬷嬷心虚了一会儿。
但很快,桂嬷嬷便道:“是大长公主特意让老奴过来同郡主您说的,担心这话说出口,您会脸上挂不住,故而私下说。”
越是听桂嬷嬷说这话,顾宁内心就越是紧张。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桂嬷嬷,试探性的问道:“那究竟是什么事?”
桂嬷嬷离顾宁更近了些,然后低声道:“是您与殿下的事。”
“大长公主的意思是……”桂嬷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您多注意防范,你们都是小年轻,难免会情难自禁,但……您可要小心自己的身子,千万别还没成婚,腹中就有了孩子。”
听着桂嬷嬷的话,顾宁的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我……”
“老奴知道,郡主您与殿下是最守礼不过的,但这都是大长公主的吩咐,奴婢也只能照做。”桂嬷嬷叹了口气,“郡主,您就当老奴没说过这话。”
面对桂嬷嬷的满眼信任,顾宁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毕竟,她与谢宴都是“最守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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