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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从密道逃走的冯文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护卫。
他的额间满是冷汗,方才在听见马蹄声时,他也以为是欧阳文成事了!可他转念一想,欧阳文并无多少积蓄,那些私兵也躲藏了许久,哪来的这么多匹马?
一匹马就要十金,除了禁军与黑骑以外,就没有军队能有这么多匹马。
而在京城的,只有禁军!
冯文反应极快,当即就带着人从花园中假山下的密道逃了。
而这处密道,是他这些年带着亲信亲手挖出来的,直接通向了城外,他只需要离开京城,就能带着金银细软去江南或是边关,无论去哪,他有银子有钱,总能过得好!
冯文想到这,加快了脚步。
“再快些!”冯文自幼就念书,还从未有过如此长时间的长途跋涉,然而他心中的那口气始终支撑着他。
他知道,若是不趁着这个时候逃走,那他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眼见着前方隐隐约约漏下来的阳光,冯文眼前一亮。
他迫不及待地推开了头顶的草皮,还没来得及爬上去,几支锋利的长枪已经将他团团围住了。
目光穿过这些包围他的禁军,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大长公主与裴老将军。
见此情景,冯文心中最后那点念想彻底熄灭了。
他知道,他的死期已到。
“冯大人,没想到你也跟欧阳文有勾结。”大长公主缓步走到了冯文面前,“当年你中探花的时候,谁能想到当年风光霁月的探花郎,竟然也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现在的冯文一身的臭汗,脸上满是尘土,狼狈极了,别说是风光霁月的探花郎,就算是路边的平常百姓都不如。
闻言,冯文低低的笑了出声:“我自然也想要风光霁月,可我不过是冯家一个旁支的庶子,若非我刻苦用功,这冯家家主之位又怎么会轮得到我来做?”
大长公主瞥了眼他,幽幽地说了一句话:“就算你中了状元,这冯家的家主之位也轮不到你来做。”
“你能坐上这个位置,难道不是借了废帝的力吗?”大长公主说到这,语气已经冷了下来,“当年冯家主宅那一场大火燃得莫名其妙,冯家主脉全都死在了那场大火中,于是作为旁支中最出色的你,名正言顺地担下了冯家家主。”
事已至此,冯文已经没什么狡辩的了。
他笑了笑:“大长公主果真名不虚传,当年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竟然还能记得。”
“废帝为了皇位苦心孤诣,竟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大长公主厌恶道。
即便早就知道废帝德行有亏,但他为了建立一支独属于自己的势力所作出的事,还是刷新了大长公主的认知。
冯文笑着笑着,突然抬起头瞪着大长公主:“你懂什么?你那时是高高在上的大长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我不过是一个旁支的庶子,我就算是得了探花,也要受到主家一脉打压。”
“我不过是想要为自己、为家人谋得一条生路!”
大长公主并未回答,而是波澜不兴地摆了摆手:“你说了这么多,也无法掩饰你的过错。”
“再说了,你这样聪明,又怎会不知废帝之所以替你除掉了主家一脉,是为了控制你。”大长公主冷冷一笑,“他手上有你的把柄,自然能让你言听计从。”
“这些年来,你每一处任职的地方,都会发生几起少女失踪的案件,想必就是你为了讨好废帝做出的恶事。”大长公主话语虽然轻,但眼中的冷意已经让冯文抬不起头来。
“是又如何?”
“自然是要让你血债血偿。”大长公主冷笑了一声,“那些苦主,我都已经派人去找了。”
“你给他们造成的痛苦,自然是由你来偿还。”
听得这话后,冯文挣扎着站了起身:“你倒不如一刀给我痛快!”
他赤红着一双眼睛,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张张稚嫩的脸,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此时此刻,他由衷的感到了惊恐。
大长公主却道:“若是一刀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
“你与金士杰犯下的累累恶行,我都替你们记着,等那些苦主全都被找到,我会让他们决定如何处置你们。”
大长公主冷冷一笑,提起冯文与金士杰两人,她都觉得恶心。
冯文见大长公主意已决,突然笑了出声,笑着笑着,他的笑声愈发大了:“你说我狼子野心,你何尝不是?”
“你既然已经抓住了欧阳文与金士杰,看穿了我们的诡计,又怎会不知谢宴已经失踪的消息?”
“你在京城如此高调,不就是想要收买人心吗?你想要当皇帝!”冯文一双眼睛瞪大了,眼底布满血丝,狰狞的瞪着大长公主,“你为何不敢回答我?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不仅不派人去关外救谢宴,反倒是与我们……”
“谁跟你说谢宴失踪了?”大长公主轻飘飘的打断了他的话,“是雷明传来的信吗?”
“可是……你怎么就确定雷明传来京城的信不是谢宴想让他传的?”
霎时间,周围寂静一片,冯文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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