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二人前往约定的花坊街,不出所料,赫连云秋已经在其中等候多时。
朦胧的檀香萦绕在室内,皎洁的月光拂照在木栏旁,和不远处悠扬的琴声相配,在雕刻着青山绿水的屏障后,一个红衣蒙面女子在此间静静沏着茶。
忽而,他神色一凌,将茶杯放下后命弹琴妓女离开。
片刻后,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屏风后,他缓缓抿起笑容,像是黑暗中露出了利爪的狐狸,“在下等候阁下多时了。”
见对方不说话,赫连云秋立即意识到了原因,简要地解释了下立于身后的婢女,“她耳聋喉哑,并不会对我们的交易有任何影响。”
见此,景岁岁也没有多话,开门见山道,“一本武功神通,我需要能自由进出朱钰国的令牌和通行符文。”
听闻对方一愣,“只是这样么?”
她很清楚若是提出太难的条件便会心升警惕,故此补充,“我说的不是长公主的通行符文,而是对于一位大皇子的。”
大皇子?
这个人知道他的身份。
赫连云秋眼眸一眯,轻笑,“那在下如何知晓阁下手中的秘籍是真传呢?”
景岁岁立即将秘籍的前几页纸张递出,屏风后的婢女立即走来将纸张交予对方手上。
“好。”
在听到男子应答的瞬间,她拿出木杖悄悄放在桌下,开始默念起巫术,巫力也顺着他木杖顶部宛如厌恶般他渐渐弥漫到屏障后方的人身上。
连接成功了!
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景岁岁还没有开心几秒钟,忽而屏风旁的婢女竟然猛地向她发起了攻击,身形迅速而又灵敏!
“你什么意思?”她躲过后质问道。
“在下改变注意了,比起这本武功秘籍,黑布后的面容和身份更令在下好奇,说不定摘下黑布后能通过你的身份拿到在下所有的未知都不一定。”
赫连云秋见激烈交战的二人,缓缓站起身子,好整以暇地开始扇起了扇子,“在下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地方让你动了其他心思呢?”
他发现了?
景岁岁拧眉,一击将婢女摔向墙边后,立即冲向红衣男子,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哐哐哐——”
佩剑和铁扇敲击在一起,发出巨响,二人在顷刻间就就已经交手了几十下!
赫连云秋轻笑,铁扇按照设想的弧线冲向对方蒙面黑布上——
他可从来没有想要打败对方。
毕竟这个人知道他的身份,双方不礼尚往来怎么行呢?
“刺啦——”
黑布被铁扇撕裂,月光正巧照耀在少女平淡无波的面容上,赫连云秋一愣,虽在意料之中,可为何对方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似乎是早就料到他要这么做了!
“桃桃,该出手了,巫术已经渗透进去了一点,接下来不需要他同意了。”
景桃?
还未等他完全接受眼前发生的所有事情,身后又出现了一个少女,在前方被压迫住后,铁扇被打落便立即拧住他的手捆上了麻绳。
太……太奇怪了!
这两个人要做什么?
“你们想对我怎么样?”赫连云秋难以接受自己落入这样的境地,强压着火气道。
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小姐,如今做出的事情和土匪有什么两样!
“当然是做对你好的事情!”景桃一脸正色,伸出食指指在对方鼻梁上。
景岁岁手中不停,将男子四肢结结实实绑好后,也附和道,“知道长公主想要武功秘籍呢,所以让你好好做个梦。”
赫连云秋:?
“这和做梦有什么关系?”
“在梦里交你啊。”
景岁岁理所当然,话音刚落便一击流星锤敲晕了男子。
——
赫连云秋只觉得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梦。
洁白的毕业礼堂中,他站在人声鼎沸中,目光望向欢声笑语的校服少女。
少女神情有些懒散,似乎对这个聚集着所有名流的场所并不在意,只是一股脑地在吃着桌上的甜点,饿狼扑食的模样好不可爱。
他想抬步去问问对方有没有看到自己送过去的信件,可还未付出行动,少女就在拍完集体照和后去了别处。
再见便是到了那个永生难忘的鲜血现场,以及警察局中。
“这个是你写的吗?在死者的口袋中。”面前警察的模样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记得他颓废地坐在对面,望向桌面上被拆封后的信件。
“啊……抱歉,这个信件是我们拆开的,由于工作性质,对你遭遇深表歉意。”
警察的话语落于耳边——
她还没有看到他的心意。
“既然都知道了还在这里问什么?早有这个功夫为什么没有将邪教嫌犯给抓住?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将暴躁的情绪发泄在无辜的他人身上,可是他第一次失控了。
将信纸猛地攥紧在掌心大步离开后,他再也没有回头。
【景同学,在我过去的十几年中,很长时间都没有感受到真实的“情感”所在,也许是困于好友间的虚情假意,也许是从未从父母功利联姻的阴影中解脱,可自从遇见你后,我发现自己对此的避之不及,是源于不甘和从未有过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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