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夕林对自己进行催眠,目的:履行对托马的承诺,忘记那人。
是[那人]而不再有名字。
起初,自己力量单薄,实在摆脱不了,便去找医生。
这日,夕林去了一家私人心理诊所。
脱了鞋,睡在冰冷的仪器上,任由专业医师对她进行引导催眠。
2个小时后,从诊疗室出来,独自一个人漫步在伦敦大街。
伦敦的街一向很温柔,像它的历史,永远散着一种古老时光荫密的味道。
安静、温柔、优雅。
她穿一件白色雪纺短袖衫,淡蓝色半身裙,磨皮蓝色高跟鞋,高跟鞋尾部绣有一对儿布艺蝴蝶结。蓝色珠链包包携在胸前,在街上慢慢的走着。
她觉得英国给了她沉淀脾性的机会,在这里她的性子慢慢沉淀,淡淡的,静静的,偶尔嘴角会含着一抹笑,与脾气相同,淡淡的,静静的。
医生给她检查完了之后告诉她:“你这是旧疾。四年前,我替你催眠过,你喊过一个人的名字,刚才亦是如此。它是你的心结,如果你还不肯面对,任何药物将都无法起到作用。”
她问:“医生,如果我想忘记它呢?迫切迫切的想忘记它。”
她坐在病床上,秀眉紧蹙,迫切迫切的抓住医生的手,宛如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医生坐在她对面,她今年四十五岁,宽面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秀眉深眼,她摇摇头,拍拍她的手,看她如同看自己的女儿。
她说:“calista,我们认识很久,如果你中途没有让其他除我以外的医生来帮你诊断病情的话,那我应该是最了解你的那一个。
你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做心病还需心药医。你要同它做斗争,要么跟它和解,要么杀死它。这要完全靠你个人的意志力。”
听完医生的话,她挑起嘴角,眼眸里带着傲慢轻视,慢慢站起。
女医生蹙了眉,定定的看着她,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的表情,这次找来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难道是病情加重了?
她临走的时候问医生:“你这里有没有安眠药?”
“你要它做什么?”女医生有些担忧。
她转过头来,淡淡的笑了:“当然是和心魔作斗争了,不睡着,我怎么进到另一番天地里,掐死它!”
她问医生拿了药,放在包里。
走到半路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去,一双清澈的眸在街上打量。
她在看有没有一辆大卡车或是汽车也行,突然过来,然后她再突然过马路,突然撞上去……
当然,她会有分寸,不会被撞死,撞到头破了就行。倒在马路上血泊里,看着蓝蓝的天,太阳,慢慢在她眼里变成一个小点,然后闭上眼睛不省人事。
然后她会被好心人送到医院里,再然后醒来,看到爸爸在身旁守护,老人家哭了,因为担心她。
她起来说:“爸爸,发生什么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爸爸说:“你出车祸了。”
她笑,像个孩子一样单纯:“你看,我好着呢,我们出院吧!”
出院后,她的记忆里只有父亲、母亲、他们在她18岁的那年移民英国,她会在这里过完后半生。
嗯,就这么决定吧!
马路中央正好有一辆卡车过来,所以她要过马路了,真好!
叮铃铃……
包里的手机响了,是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
她不愿理会,可是那手机铃声实在烦人,大有你不接,我就往死里响的架势,害她移不动步子。
她皱眉接了电话,压着怒意问:“你哪位?”
卡车从她面前划过,她气的牙根痒,磨牙嚯嚯真想隔着手机,狠狠的咬那人一口。
“calista!”
托马!
她站在街上握紧拳头,一脑袋黑线,怎么哪儿都有你!
虽是这样想的,但还是好脾气开口,毕竟隔着电话,他想要的是一个淑女式的温柔不是?
勉强带笑,问他:“怎么了?”
“calista,你在哪里?”声音里带着笑意,好像有什么好的事情,哦,强调一下,对他而言。
她不说话,眨着眼睛将自己所在的街,从街头一直看到街尾,再抬头看了眼路牌才回答:“中央大街,旁边还有个公共座椅。”
“你等着,我马上去接你。”托马不等她问为什么就挂了电话。
兔崽子,献殷勤干嘛!
要干嘛!
要干嘛!
没过多久,一辆星蓝色炫酷限量版法拉利停在她面前。某人从车上下来,一身正统西装向她跑来。
趁他还没走进,没有发觉的时候,她轻轻勾起嘴角,有些蔑视这厮,这车皮是炫酷蓝跟他的眼睛一模一样,他想撞山是不是?
如果等下他邀请她坐车,她一定得拒绝,这男人眼睛太蓝跟瞎子差不多,万一再被车皮这么反射一下,没准就车毁人亡,一命呜呼了。
她家里还有老父一位,家产万千,不行不行,她得惜命,说什么都不能坐上他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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