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公寓里。
沈鑫洗完澡出来,“赫瑞文,二姐和前姐夫没办过婚礼吗?”
赫瑞文酒喝得有点多,把头闷在被子里,含糊道:“没办过?”
“为什么?”
“我姐不喜欢那一套,两人就去扯了个证,再说咱爸咱妈也不同意。”
“为什么?”
沈鑫惊得嘴巴能塞下一个拳头。自己和赫瑞文这种惊世骇俗的,赫家夫妇都欣然接受了。
“我爸不喜欢,说南北差异严重,两个人性子都要强,将来过不到一块,二姐先斩后奏的。”
怪不得离婚了!
沈鑫爬上床,赫瑞文像条八爪鱼一样扒住了他,“哎啊,你身上真暖和,快给我捂捂。”
“别乱动!”沈鑫按住他的手脚,“刚刚我去上厕所的时候,看到李由和二姐在走廊里说话了。”
“别给我提姓李的,早知道他和那人是一家人,我……”赫瑞文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们说什么?”
“外面太吵,没听见,不过李由看二姐的眼神不对……很不对……含情脉脉的……喂,你在不在听?”
没人回答,低头一看,某人搂着他睡得鼻涕冒泡。
沈鑫直皱眉,这小子什么人啊,对自家姐姐半点都不关心!
凌晨三点。
赫瑞文突然醒来,饿醒的,昨天光顾喝酒了,没吃东西。
看了看枕边的沈鑫,乱得有些像鸡窝的短发,顶着一张万年帅气的脸,睡得十分安稳。
赫瑞文不轻不重的踢了他几脚,看着他睁着惺松的睡眼醒来,恶作剧似的捏着他的鼻子不让他出气。
沈鑫猛的惊醒,疑惑的看着他。
赫瑞文脸色苦巴巴:“小鑫,我饿了。”
沈鑫愣了下,咬牙切齿地说:“你怎么不去死!”
然后倒下,用被子蒙着头,过了几秒又突然掀开被子坐起来,低吼了一句:“上辈子欠你的。”
赫瑞文眨巴眨巴眼睛,表示很无辜。
沈鑫气呼呼地踩着拖鞋去厨房。
赫瑞文听到厨房里传来的水声……心里那个得意啊,媳妇真贤惠啊,真贤惠!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沈鑫臭着脸扔了一碗面给他,“祖宗,死起来,给我吃!”
赫瑞文一咕噜爬起来,接过碗大口大口的吃着,直到面条快见底,他才发现里面藏了个煎蛋。
回头,正想表扬几句,沈鑫这个睡着的笨蛋正在磨牙!
幸福,只是这么简单!
赫瑞文知足的打了个饱嗝,心里盘算着,明天开始要不要好好挣一下钱呢!
……
平安夜一过,赫瑞言中午的航班飞上海。
有个上市公司托关系找到她,希望她参与公司的一桩并购方案的法律事宜。
公司的老总是赫妈妈以前的学生,这层关系不近不远,但老妈的面子赫瑞言一向会给。
刚下飞机,就有车子来接,直奔陆家嘴……
Case谈得很顺利,半天时间大方向已经有了,细节还需要再商谈。
赫瑞言在上海逗留三四天的时间,让白罗罗定了三十一号下午的飞机回帝都,回去正好可以赶上跨年。
刚上飞机,还没坐稳,连打三个喷嚏,完事一口气堵在鼻腔后面,死都不往下走了,赫瑞言心里有不祥预感--要感冒!
“麻烦,借过一下。”
轻柔的女声从身后响起,赫瑞言回头,愣住了。
“罗雪琪?”
“赫瑞言?”
罗雪琪指了指靠窗的位置:“这是我的座。”
赫瑞言指了指旁边的位置上:“这是我的座。”
“这么巧?”
“就这么巧。”
两人放好行李,坐定,空姐拿来毯子和果汁。
赫瑞言摆摆手,示意她什么都不要,从包里拿出纸巾拧了下鼻子:“到上海来出差?”
罗雪琪:“嗯,谈笔生意。”
“成了吗?”
“成了。”
赫瑞言扬眉:“厉害,巾帼不让须眉!”
罗雪琪盯着她耳朵上亮晶晶的黑色耳钉:“厉害什么,半年前我还是个全职妈妈,被逼上梁山的。”
赫瑞言正要说话,一个喷嚏突如其来:“不好意思,有点感冒!”
“是不适应上海的天气吧?”
“我一到上海,只要是冬天,总会感冒。”
“这边温度看着比帝都高,其实挺湿冷的,能冷到人的骨头里,你穿太少了!”
赫瑞言看了眼身上的薄毛衣,“习惯了,穿多了不舒服。”
“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只戴一只耳钉吗?”罗雪琪实在是好奇。
赫瑞言摸了一下耳钉,“离婚的时候,东西都是一人一半,还有一只耳钉归属我前夫。”
罗雪琪脸上的笑僵住,赶紧说了声,“对不起。”
“没事!”赫瑞言丝毫不见愠色。
“像你这么坦然的人,很少见,很多人离婚后生活在过去,有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来,怨天尤人的!”
“那可真傻!”
这话听着没什么锋芒,却有一种经历岁月的苍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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