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让他赶紧回来。”
“我这就去找,把他找回来。”
“谁让你去了,朕是让你传旨。”
“那我去找吉祥,让吉祥去喊他回来。”
……
就在咸丰下定决心要“巡幸木兰”,等着韩秀峰率兵回圆明园护驾之时,韩秀峰已率六百多将士悄悄摸到距八里桥四五里的一片农田。
天色已大亮,通过千里眼,能清楚地看到法军支在河边的一座座帐篷。昨天的仗打得很激烈,附近的百姓能跑的全跑了,多处被炮火点燃的灌木丛仍弥漫着轻烟,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火药味。
“四爷,那边应该是英军的大营。”荣禄低声道。
韩秀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调整焦距,寻找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了英军的旗号,甚至能依稀看到有人在河边洗刷马匹。
正寻思英法两军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要在此休整多久再往京城进军,同样有千里眼的王河东低声道:“四爷,这仗不好打,英夷有马队,法夷也有马队,咱们悄悄摸过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容易,可想全身而退就难了,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过四条腿,搞不好会被他们的马队左右包抄。”
荣禄调整焦距,通过千里眼看着洋人的那一排排炮,凝重地说:“洋人有炮,咱们没炮。就算洋人不派马队包抄,咱们也落不着个好。”
“是啊,这仗是不大好打。”韩秀峰放下千里眼,低声问:“永祥,有没有打探到僧格林沁和胜保的消息?”
“禀四爷,问了几个溃兵,他们说胜保好像往定福庄去了,僧格林沁的消息没打探到。卑职估摸着他们虽一败涂地,但也不敢跑太远,毕竟后头就是京城,要是跑太远就是临阵畏缩,是要掉脑袋的。”
“四爷,要不再派几个斥候去探探?”荣禄提议道。
“算了,咱们就这么点人,可不能再分兵。”韩秀峰权衡了一番,接着道:“永祥,你去后头让弟兄们隐蔽好,尤其有马的那些兄弟,务必跟他们交代清楚,绝不能暴露咱们的行踪。”
“嗻!”
“河东,挑几个胆大心细的斥候,去前头盯着点,看洋人接下来有何动静。”
“遵命。”
永祥和王河东刚领命而去,荣禄就忍不住问:“四爷,咱们难不成就在这儿等?”
“打仗跟钓鱼一样,不能心急。咱们先在这儿等半天,瞧瞧有没有战机,要是有战机就打它一仗,要是等到中午没发现战机,咱们就撤。”
“就这么回去?”
韩秀峰再次举起千里眼,一边观察着洋人的动静,一边无奈地说:“如果只是打仗,咱们都用不着躲在这儿等待战机,大可绕到他们后头去。咱们对付不了他们的大队人马,袭扰袭扰他们的后路,对付他们的辎重队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可咱们不能光顾着打仗,更要想想皇上的安危。”
“行,我一切听您的。”
……
众人埋伏在田地这一等,竟等了近一个时辰。
能看出法军的军纪比英军差多了,他们吃完早饭,竟派出十几小队人马,让他们雇的百姓赶着大车带路,开始搜索大营附近的村庄,开始抢掠附近百姓的财物。
见一队法军往西北边的一个村子去了,韩秀峰不想再等,立马回头道:“河东,咱们就打这一路,让河东带一百兄弟赶紧绕过去设伏。”
“只带一百个兄弟?”
“洋兵也只有十几个,派一百兵足够了。”韩秀峰权衡了一番,掏出早上手绘的地图,指着地图交代道:“河东,瞧仔细了,我和仲华这就率大队往西撤,撤到这儿我和永祥会率两百兄弟就地设防,你得手之后一刻也不能耽误,赶紧带着弟兄们来这儿跟我们汇合。”
永祥反应过来,忍不住问:“洋人要是听见动静,派兵来追,咱们就在这儿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儿也只是阻击,绝不能恋战,把洋人的追兵打懵了立马撤。”
想到还有两百兄弟没差事,荣禄指着地图问:“我率剩下的两百兄弟接着往西,在这一带隐蔽设防?”
“我就是这个意思,两处相隔五六里,且战且退,要是运气好能全身而退,咱们就从西边绕道回圆明园。”
“胜保应该在定福庄一带,他手下应该还有不少兵,四爷,咱们为何舍近求远?”王河东忍不住问。
“他们已经被击溃过一次,这会儿一定是人心惶惶、草木皆兵,真要是往定福庄一带退,且不说能不能全身而退,恐怕会让形势变得更不可收拾。这个时候,咱们谁也指望不上,咱们指望自个儿。”
“四爷说的是,现在只能靠自个儿,诸位,兵贵神速,分头行动吧!”
……
为了伏击十几个洋兵,等了半天的六百多将士顿时行动起来。
王河东挑选了一百兵悄悄往村庄摸去,韩秀峰和荣禄率大队人马往西行军,一刻不敢耽误,没想到刚跑出三四里,就依稀听见身后传来枪响。
韩秀峰不敢再按之前的计划行事,赶紧翻身下马:“仲华,你们赶紧去西边设防。永祥,咱们就在这儿等河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