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舞马一刻也没有放弃通过神旨和找到月光宝盒的念头。
在头几日昼夜不放松的监视中,舞马基本确定紫霞真的没有拿走月光宝盒。
虽然紫霞一度非常恐惧自己的姐姐尾随而来,但即便是在舞马伪造的那个青霞似乎已经到来的夜晚和恐怖的气氛中,紫霞惶恐到整晚都抱着紫青宝剑颤颤巍巍的地步,也没有表现出一点点想要使用月光宝盒的意思。
刘燕芝也彻底失去了消息,整整半个月她一次也没有掌握紫霞身体的主动权。又或者,她干脆在舞马催发月光宝盒的同一时间流落到了别的时空里。
所以,不久之后春三十娘按照剧情注定到来的拜访成了舞马再次见到刘燕芝的唯一希望。舞马祈祷刘燕芝一切平安,否则他恐怕会不惜一切代价再把刘燕芝找回来。
在度过了最初几天惶恐的日子以后,紫霞轻松起来,舞马也暂时放弃了对月光宝盒的找寻,胡乱猜想宝盒会不会是被葫芦娃里的穿山甲或者蝎子精和蛇精偷走了。
他们的生活开始变得单调而不失趣味。
白天的时候,紫霞以主人的名义拉着舞马巡山。
两个人走遍了花果山的每一个山坳,每一个山谷,每一片树林,每一个角落,为每一个值得命名的景观和石头命名。
要命的是紫霞几乎觉得每一个景观,每一块儿石头都有值得命名的意义。可以想象五百年后的至尊宝来到花果山,看见满山刻着名字的石头是怎样震惊和无奈的心情。
紫霞负责用紫青宝剑刻字,她的字特别好看,即使是在那些只有米粒大小的石头上,也能做到清秀工整,清新怡人。
两个人一起商量着想那些最适合它们的名字。但舞马的意见往往仅供参考,真的仅供参考,几乎从未被使用。
最后拍板的总是紫霞。
她给水帘洞每个分洞都起了名字,她管自己住的洞叫做仙女下凡洞,驴子住的洞叫做天马流星洞,舞马住的洞叫做算洞。
舞马对此表示强烈抗议。
他反对的原因是,既然因为他会算命而给洞府起了算洞的名字,为什么不再多加一个字而命名为算命洞。现在的算洞两个字给人的感觉好像就是:算是一个洞吧,或者算不算洞?又或者连洞都不算?
而且算洞的发音听起来实在有点像【蒜洞】,味道实在太重了,严重影响五百年以后可能到水帘洞旅游的游客对舞马故居的观感。
紫霞指了指舞马“故居”上面的位置,“你这洞口实在太窄了嘛,如果要气派一点,只够写两个字。再说了,算命听起来多俗啊,算就厉害了,算天算地,算我算你,算自己,想一想就美得很。”
直到大话西游神旨谢幕的那一天,舞马也没能说服紫霞改掉算洞的名字。
接下来的半个月就在没完没了的巡山和起名当中渡过,紫霞给整座花果山刻下了她和无马的烙印。
在后面的起名过程中,舞马才晓得自己的洞府已经得到了极为优厚的待遇。在那之后,那些无论漂亮的、丑陋的、大的、小的石头,被紫霞赐予的是一些完全莫名其妙的名字,有的长,有的短,有的像是从一句话里截出了没头没尾的半句。
舞马先开始还对花果山的命名事业表示出了积极的态度和浓厚的兴趣,到最后在紫霞的独断专行中终于放弃了最后的治疗,任由对方对山里可怜无助无辜的石头们任意施为。
看到舞马满脸不高兴的样子,紫霞很有耐心地劝导他:
“你别觉得无聊嘛,现在看起来是毫无意义的事情,过了三个月五个月,三年五年,三十年五十年,回过头再看看,说不定觉得会很有意思啊。
说不定会觉得好笑,笑话自己那时候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为什么会写出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刻下这么多毫无意义的字,又不是写信写文章,简直和神经病一样。”
“都是你起的名字,你当然觉得有意思。”
“所以才要你看嘛。你看过,就是见证者咯。参与者有份嘛。”
舞马反抗无效,继续跟着紫霞参与刻字大业。但为了表达自己坚决抗议的态度,他再也没有去看紫霞在那些石头上刻的字,刻的特别大的就没有办法了。
刻字之余,紫霞也会带着舞马到集市瞎逛,买了数不清的足够有气质、风格极为统一、可以摆放在水帘洞里的家具,买一些很好看但完全无用的饰品,买那些有的没的、现在用的到,或者现在用不到未来某一个时间段可能用的到但更可能永远用不到的各种生活用品。
每一次去集市,紫霞都要带着舞马,这让舞马觉得很有一种黑色幽默的感觉,因为他在地球沦为末世之前的都市里都没有陪女人逛过街,在零售业还不怎么发达的古代神话世界里却狂街逛的感觉失去了双脚。
紫霞买每一样东西之前都会征求舞马的意见,但和起名字的时候一样,从来不采纳舞马的意见,除非舞马的意见和她原本的想法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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