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要点什么咖啡？”前台服务员小妹用甜美的声音问道。
第一次来到咖啡厅点餐心中紧张，高文举道：“来杯柠檬水吧。”
“……先生，你说的是柠檬汁吗？”服务员怀疑自己听错了，柠檬水不是免费提供吗？
高文举立马改口：“那来杯咖啡吧。”
“嗯，好的。要什么品种的咖啡呢？”
“苦的。”
“……先生，您可真会开玩笑。”
板着脸顺着刚才的话说下去：“最苦的。”
“哦。”服务员恍然大悟，“好的，浓缩咖啡原液是吧。”
“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无所谓了。
付了账，进去找个位置，大厅人满为患，倒是靠近窗边的位置有空座，不过桌上摆着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
大概是人走了吧，高文举坐到对面去，软软的沙发比寻常冷饮店的凳子更加舒适。
老师在礼仪课中着重盯上他不是没道理的，即便书上内容能一字不落地记住，也不意味能在生活中正常使用。
拿起手边的自助柠檬水倒上满满一杯，这才是高文举熟悉的饮品，喝着清爽又便宜。
咖啡厅中里放着舒缓的BGM，仿佛连日的离奇遭遇都像作梦一般，这里真是个休闲好去处。
洗手间出来一名白色衬衣的女子，看向自己座位便是一愣，对面居然坐了个陌生人，不过她还是走到座位上坐下，发现对面男人看向自己，礼貌微笑：“你好。”
随后，拿起杂志津津有味地看着，丝毫不在乎这狭小空间中多出一人。
“你好……”听到对方彬彬有礼的问好，高文举下意识回了一句。
看见对面沉浸在看书中，高文举也顺手拿起一本杂志胡乱翻开，摆桌面上，努力融入宁静氛围，这样显得不是很尴尬。
“噗呲。”女子突然笑了。
不明白女子因何发笑的高文举发现旁桌似乎有人听见女子悦耳笑声把视线移过来，于是又胡乱把书翻上几页。
笑容绷不住了，女子干脆指着高文举手中的杂志。
杂志？杂志怎么了？高文举这才定神看清自己顺手拿的杂志，居然是女性杂志，上面这几页还是内衣试穿的照片。
高文举老脸一红，丢开杂志，尴尬地解释道：“马有失蹄嘛。”
女子的笑容停不下来了，还有这样骂自己是马的。高文举忽然明白过来，暗骂自己笨蛋。
这时，服务员过来：“先生，这是您的咖啡。”浓缩咖啡原液是一小杯浓稠的液体，同时递上一盘面包片作为附赠。
高文举注意力都放在对方笑声上，没听清服务员说什么，看见似乎自己的东西来了，哟，还有赠品面包，小杯的是什么？果酱吗？
拿起面包片，把小杯果酱似液体倒在上面，干净利落地吃完。
好苦，方才红色还未退却的脸顿时苦得发青，跟变脸似的。
女子受不住了，笑得把头埋下，努力不发出夸张的笑声，高文举在一旁也不由得笑起来。
女子好半天才缓过气，看着高文举道：“那么，现在可以说了吧，故意表演这出滑稽戏码是有什么事吗？”
目的被一语道破，高文举直白道：“觉得你很有趣，却不会搭讪，只好这样做了。”
女子轻笑道：“可那边几位警官似乎觉得你更有趣呢。”
高文举顺着她的眼神看去，身后几桌是周方正和方建，他们对面是一男一女，流露着相似的气质，大概也是警察。
周方正和方建时不时把视线移到自己身上，却没有过来打招呼，这是在出勤吧。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警察？”
“用玄乎点的说法是凶狠却不带杀气，警惕却不露敌意，这种把问题往心里装的职业很好猜了。”
“那正常点的说法呢？”
“腰上的手枪在坐下时显出轮廓了。”
高文举问道：“那你还看出了什么？”
“质问女士可不是绅士的举动哦，最高经济学的同学。”
身份暴露，双手摊开，“作为交换，你也可问我几个问题呗。”反正不一定老实回答。
“你在恐惧什么？”
又是一针见血地点出高文举内心深处的想法，高文举有些后悔因为她的异常气质而与她搭话了。
“抱歉，这个不能说，说出去老板不会给我活路的。”爱丽丝这黑心老板什么规矩都不说，高文举可不敢去试探规矩的边界。
“这样游戏可不好玩了。”女子看向高文举，有点责备的意思。
“或许我们可以换一个轻松点的聊天方法，说说你刚才看的书吧。”好久没有说这么多话，高文举觉得自己离社会距离变得更近了些。
女子拿起杂志：“这本？新闻杂志都是些严肃的话题，像什么研究室发生爆炸，或者毒品走私。”
高文举问：“你喜欢关注这些消息吗？”
“不如说经常被这些消息关注吧，毕竟是个不走运的人。”
高文举想起自己在哪看见过她了，上了报纸的客车抢劫案中她是当时的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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