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对母妃向来看重,不论前朝如何,父皇的心里始终都放着母妃呢!”
提到建明帝,丽妃才想起自己好像有好几日没见到他了。
外面天寒地冻,她素来畏寒,乾坤殿去的便也不那般勤了。
想了想,丽妃开口吩咐道:“翠云,命小厨房快去煲陛下最喜欢的猪蹄汤,本宫一会儿要给陛下送去。
翠微,你再去柜子里把那件白狐披风拿出来,熏上芷兰香。”
听着丽妃吩咐一众宫人,傅凛略略勾起嘴角。
许是因为母妃年纪越发大了,便不再像年轻时那般处处以父皇为重了。
以前若是父皇一日不来钟粹宫,母妃都会寝食难安,如今却是还要他来暗暗提醒。。
母妃没忘记涂抹蔻丹,却忘了这鲜艳美丽的蔻丹是为谁来涂的。
这宫里不论何时,都是得父皇心者得一切。
傅凛心中暗叹,若是珍妃娘娘还活着,怕是母妃就不会放下这根神经了。
不过他随即又有些庆幸,若是珍妃和大皇子还活着,他们这些儿子怕是连争抢的机会都没有了。
傅凛拿起茶盏,轻啜了口茶。
望着碗盖上的玉兰花纹,脑海中便不由浮现出了一道清雅的身影。
傅凛不动声色的抿了口茶,放下杯子道:“母妃,前些日子在宋府,儿臣与承恩侯府的沈小姐一同为宋老夫人写了一幅字,父皇得知之后还夸奖了儿臣。”
丽妃呵笑了一声,语气莫名,“你父皇是个念旧的人,多与宋府交好也可。”
反正那个女人也已经不在了,他便是记着也无用了。
傅凛点点头,又道:“只是儿臣没想到,沈小姐竟如此才华横溢,若是男子,想来定不输于其兄,倒是有必要拉拢一二,可做助力。”
傅凛抿着茶,目光却紧紧注视着丽妃。
丽妃没听出傅凛的话外之意,只颇为可惜的说道:“倒也不必非是男子才有拉拢的必要,女子可结姻亲,这关系更是牢靠。”
傅凛眸色一喜,却听丽妃继续道:“可惜承恩侯世子却遭此横祸,这辈子怕是都要缠绵病榻。
就算以后可承爵位,可身残之人如何接管承恩侯手中的兵权。
没有兵权,承恩侯便与其余侯府无甚差别。
听闻承恩侯因产年征战,亦是百病缠身,别看承恩侯府现在花开似锦,却怕是好花难常在。”
她曾考虑过为凛儿求娶沈妩,可沈染出事后,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的儿媳相貌品行都在其次,重要的是必须要能成为儿子的助力。
傅凛不禁蹙起了眉。
这件事还是母妃看的通透,他竟一时忽略了沈染的病情。
想到那个姿容清丽、满腹才学的少女,傅凛心中只觉惋惜。
可他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便将心中那一丝怅然深深埋下。
“母妃!”
随着男子恣意的声音,一抹朱色的身影迈入殿中。
傅冽外罩一件玄狐披风,稍稍掩下了朱色的张扬。
可随着他将披风褪下,便再无任何能压得住他的飞扬肆意。
“皇兄也在?”傅冽略有惊讶,随即笑着道:“皇兄可也是来母妃这蹭饭的?”
傅冽对自己这个弟弟无奈却又有些羡慕,摇头叱道:“进来之前也不知道先通报,没规没矩。”
傅冽也不在意的一笑,“这才刚下朝,父皇又不能来,哪里用得到通报。”
傅冽的相貌极像丽妃,张扬恣意,性情也是一般。
丽妃毫无怒意,反是笑得眉眼弯弯,“你刚才与你皇兄说蹭饭,莫非是还没用膳吗?”
傅冽点点头,讨好的笑着道:“儿臣睡醒之后便十分想念母妃,没来得及用膳就跑了过来。”
丽妃勾唇笑了笑,挑眉问道:“怎么,最近手头又紧了?”
傅冽嘴角的笑僵了僵,“母妃说的这是哪里话,儿臣当真是想母妃了。”
“这么说你是不缺钱了?那便算了……”
“缺!”傅冽急忙开口。
见母妃皇兄都在看自己,傅冽尴尬的挠了挠头,辩解道:“儿臣今日是要出宫办正事的。”
“宋府三公子约儿臣出去喝酒,儿臣手里总不好空着。
儿臣与宋三公子这样的人交好,不也是为了皇兄好嘛!”
傅凛冷哼一声,无奈至极,“真是谬论。”
丽妃瞪了傅冽一眼,但还是命人取了银票来,“你喝酒玩乐我不管,但切莫给我和你皇兄惹麻烦。”
“儿臣遵命!”接过银票,傅冽面上笑容更盛,“这件宫装真是极称母妃,将母妃衬得宛若画中仙子,大梁第一美人非母妃莫属啊!”
“少胡言乱语了,快走吧,省的晃得我心烦!”丽妃白了傅冽一眼,佯怒道。
“那儿臣就先告退了,皇兄你多陪母妃坐会儿啊!”傅冽笑嘻嘻的说着,拿上披风抬脚便跑。
傅凛看得皱眉,“母妃太惯着六弟了,该对他严格一些才是。”
“你六弟还小,便再让他胡闹两年吧。”丽妃对小儿子向来放纵,并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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