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璃搀扶起顾承晏,俯身为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埋怨的瞪了他一眼。
二哥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实,太容易被人欺负。
她微微挑起下巴,疏冷的看着顾三夫人,眼中的轻视让顾三夫人心头的火苗蹭蹭的往上冒。
“三婶想来是年纪大了,一时忘了我已被陛下封为县主。三婶没有诰命在身,没有资格唤我的名字。”
顾三夫人冷笑一声,“你还真拿自己这个县主当回事啊,我是你三婶,是你长辈!
你若是不敬我,传出去别人也只会笑你忤逆不孝。”
顾锦璃浅浅一笑,语气清淡,“三婶说的对,我对您不敬,传出去会被人耻笑。
可你不敬县主,传出去可就是藐视皇室之罪,三婶若是不信,可尽管一试。”
顾三夫人心里恨极,却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心里只恨建明帝识人不明,竟是给这般的小蹄子县主之位。
顾三夫人见拿捏不住顾锦璃,便看着顾承晏道:“县主身份尊贵,我等惹不起。
可我身为主母管教庶子,此事便是到陛下面前说道我也是有理的,县主就别跟着掺和了!”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二哥在兵马司任职,他若是处理不好私事,势必会耽误京中巡防,我身为县主,自是要帮陛下分忧。”
顾三夫人不怒反笑,“真是好一张利嘴!”
顾锦璃见她安分了,才望向顾承晏,询问道:“二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顾承晏望着她清亮的眸子,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顾三夫人立刻接话道:“县主莫要问了,他做了亏心事是不敢答的,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
顾三夫人瞄了赵文漪一眼,赵文漪似有感触,渐停的哭声又大了起来。
“我让这个逆子帮我给漪儿送些吃食过去,可没想到他色胆包天,竟是偷看漪儿洗澡。
漪儿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如今被他看到了身子顾承晏必须要对漪儿负责!”
“无耻!贱人!”
这话是顾老夫人骂的,这也是顾锦璃第一次认同她的话。
顾老夫人狠狠的瞪着顾三夫人和赵文漪,这一切显然就是她们两个设的局。
赵氏明知道她不会同意承晏和赵文漪的婚事,便想出这种阴损的主意来。
她自然不愿服软,可赵氏扬言,若是她不同意,赵文漪就去官府报官。
赵文漪装柔弱扮可怜,众人定会相信她,若是真把事情闹大了,不仅承晏的仕途会遇阻,就连老三甚至府中其他人也都会受到影响。
顾老夫人气得心口闷疼,瘫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
顾锦璃冷眼看着掩面啜泣的赵文漪,心里只觉腻烦,认识这么许久了,她还是这么喜欢扮演小白花。
“赵小姐竟是喜欢在早晨沐浴吗?”
赵文漪的哭声顿了片刻,她仰起一张挂满眼泪的小脸,泪眼朦胧的看着顾锦璃。
“县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在家里沐浴被人偷窥,结果反是要怪我这个受害人沐浴的时间不对了?
县主,你也是女子,你这般质问我,你的心不会觉得惭愧吗?”
面对赵文漪梨花带雨的指责,顾锦璃漠然的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顾三夫人,“府里小厮众多,三婶为何要让二哥去赵小姐处送东西?”
顾三夫人似是早就想到会有人如此询问,是以回答的格外流畅,“反正他也是要出门的,我就顺路让她去了。
漪儿身边只有一个丫鬟,让别的男子去我不放心,本以为顾承晏是个老实的,谁曾想他竟是个卑鄙无耻之徒!”
赵文漪的哭声恰到好处的提了起来,哭声听着倒是真有几分悲戚哀伤。
曾几何时她还是永宁侯府的大小姐,现在竟是要用这样的手腕嫁给顾府的庶子。
她心生悲凉,透过眼前的泪帘望着矜贵清丽的顾锦璃,眼中恨意愈浓。
这一切都是拜顾锦璃所赐,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贱人!
顾锦璃勾唇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道:“三婶让二哥给赵小姐送东西,赵小姐却正好在房间沐浴,又恰好没有丫鬟在房外守着,这一切还真是不凑巧呢!”
“顾锦璃,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能是我故意让他看我的身子不成?
你仗着自己是县主,便如此污蔑我,我受此大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赵文漪作势就要去撞柱子,被顾三夫人和平儿紧紧抱住。
“我可怜的漪儿啊,你受此委屈,却还要被人诬陷。
这里既是没有人为咱们做主,姑母这就陪你去报官!”
两人作势要走,顾老夫人哪里肯让,忙派人拦着。
赵文漪现在就是碎瓦片,可不能让她磕着他们顾府。
顾老夫人想息事宁人,可她知道顾锦璃和顾承晏亲近,所以一时没敢答应。
正纠结时,却听顾锦璃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既然如此,二哥应该负起责任,给赵小姐一个交代。”
顾承晏一怔,他攥了攥拳,艰难的启齿,“我没有看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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