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明帝的深夜来访让沈皇后觉得莫明,也心生不悦。
身为一国之君,性子竟还那般随意。
沈皇后披着外裳出来接驾,面上的寒色如何也掩饰不住。
“皇后,朕有事要与你说。”
看建明帝一脸正色,沈皇后也不由严肃起来,难道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皇后……”
“陛下有何吩咐?”
建明帝望着沈皇后,眉宇深锁,“皇后可知,平阳王妃回京了。”
沈皇后静默的等着下文,见他不再说话,沈皇后略略沉了口气,“就这样?”
建明帝肃然颔首。
沈皇后:“……”
她有时真恨自己守规矩的毛病,若是她有平阳王的脾气定然也要揍他。
沈皇后狐疑的望着神情激动的建明帝,柳眉微蹙。
“陛下……为何这般关注平阳王妃的动向?”
平阳王妃是个美人,陛下素来不羁,该不会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平阳王可是个暴脾气,若真是这般怕是都敢弑君……
“你那是什么眼神?”建明帝深深凝起眉,总觉沈皇后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浪荡昏君。
“平阳王妃不会无故归京,南阳城乃我大梁边境要塞,朕自然会多加关注。”
沈皇后轻挑了一下眉,清清冷冷的看着建明帝道:“陛下深夜前来到底所为何事,陛下若不说实情,恕臣妾无法为陛下分忧。”
建明帝心口一滞,这女人说话永远都这么噎人,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平阳王妃想必是为温凉的婚事而来,可朕想为温凉赐婚。”
沈皇后盯着建明帝看了许久,半晌才深吸一口气,面色复杂的道:“陛下,有句话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事求人,建明帝便大度的道:“朕与皇后知无不言,皇后尽管说。”
“陛下,有没有人与您说过,您太多事了。”听建明帝如此说,沈皇后便不再客气。
建明帝气得语凝,半晌才憋出来一句,“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沈皇后觉得建明帝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母亲筹备孩子的婚事是天经地义,他有什么资格掺和。
除了地位尊崇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陛下有了心仪的人选?”沈皇后态度冷淡。
帝王讲究权衡之术,平阳王久居南阳城,天高皇帝远,陛下疑心也是情有可原。
可若因此便随便决定温凉的婚事,她觉得不妥,这种事她绝对不做。
“人选自是由温凉来定,重点是必须由朕赐婚!”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温冀顶多算是个便宜养父,这等大事自然还得由他来做。
沈皇后一怔,更是想不明白建明帝了。
人家都说帝王心深似海,他们这位帝王却是心如天际,大的没边。
“陛下只是想要赐婚?”沈皇后复又问了一遍。
建明帝连连点头,“自是真的,朕何时说过谎?”
沈皇后心中冷笑,他说了这句话反是更让人怀疑了。
“好,那臣妾择日便请平阳王妃入宫。”
“尽量早些,明日最好。”温凉那小子是个急性子,稍慢一些或许就来不及了。
沈皇后:“……”
他若是将这般的性子用在治理天下上,相信他早就成为一代明君了。
建明帝夜入凤鸾宫的事情不知怎么被传了出去,蒋贵妃闻后不由纳闷,陛下并不贪恋美色,宫里也只有她们几位老人。
怎么年纪大了,反是这般急吼吼的了?
蒋贵妃喝了两口茶,将茶盏一放,幽幽道:“这后宫多年未有新人了,也该为陛下选秀充盈后宫了。”
她已为贵妃,皇儿也已长大成人,宫里便是再进新人对她也无甚影响。
与其让陛下和皇后越走越近,倒是不如给陛下多添两个新鲜美人。
“徐嬷嬷,扶本宫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
平阳王府中。
白芷面色凝重的将外面打探来的消息一一禀告给平阳王妃,平阳王妃闻后,沉默了半晌,才不可置信的问道:“会不会是你打探错了?”
白芷摇头,“回王妃,此事涉及大公子,奴婢怎敢懈怠。
奴婢打探了多处,得到的消息都大同小异,这位灵毓县主……当真不大顺遂。”
白芷已经说得很客气了,就外面打探的那些事情,这位灵毓县主简直太倒霉了。
若就她一个人运气不好也就算了,但凡与她扯上关系的人都倒霉到家了。
永宁侯府和谢府那一堆糟心事到现在都没解决明白,届时若是连累大公子一同倒霉可如何是好呢?
平阳王妃深深蹙起了眉,“除了这些事可有打探到这位灵毓县主的才学品性?”
“灵毓县主深居简出,不大参加诗集花会,是以未听闻有何才名。
至于品性,最出名的大概就是灵毓县主纵仆将永宁侯府世子扔进火盆一事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说是近日灵毓县主因仆妇伺候顾二夫人不尽心,不仅重责了那名仆妇,还将她一家都赶出了顾府,性子听起来似乎有些泼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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