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王府内宾客满园,皆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众人脸上皆挂着适宜的喜庆笑意。
唯有傅决冷黑着脸坐在席上,脸上写满了不耐。
婚事有什么可参加的,这若是温凉的丧事,他必定不请自来。
“酒宴尚未开始五弟便一连喝了数杯酒,小心一会儿醉了。”傅凛把玩着手中的杯盏,笑意涔涔。
傅决冷冷扫他一眼,冷笑道:“三皇兄明明是亲王之尊,这婚事却是比温凉还要晚上一月。
如今看着温凉迎亲,皇兄可也心急了?”
其实他们几个的婚事早就可以定下,可也不知道为什么,父皇迟迟压着未动。
六月初六是个难得的大吉之日,母妃早就与父皇提过,可没想到父皇竟然先为温凉赐婚了,而他们几个则是要再晚上一月。
傅凛莫不在意的笑笑,“五弟这话说的好生没有道理,谁规定成亲的时间要按照位份来安排。
五弟虽是郡王,不也与我和二哥在同一日成亲吗?”
“傅凛,你少得意忘形,你心里清楚我是怎么落到郡王之位的!”
这是傅决心中的一根刺,稍一提起就让他怒气上涌。
傅凛勾唇笑了两声,毫不客气的拨动着傅决的心头刺,“我自然知道,五弟醉酒燃了国子监,若非父皇开恩,五弟现在就只是一个庶人了。”
“傅凛!”
傅决站起身来,身后的椅子“砰”的一声倒在地上,顿时引来众人侧目。
傅凛笑盈盈的望着傅决,眼中的奚落和轻慢似在傅决的心火上浇了一层油。
傅凛眼中闪过精光,今日是平阳王府的喜宴,傅决若是敢在今日生事,不仅温凉会与傅决秋后算账,父皇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怎么回事!”
一道低沉冷肃的声音传来,傅凛傅决抬头望去,神色瞬间惊变,“父皇!”
“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院子内的众人呼啦啦跪了一片,一双双眼睛滴溜溜的乱动。
陛下竟驾临平阳王府,这是几个意思?
“都平身吧,朕今日只是来参加喜宴的,众位爱卿不必多礼,自在一些就好。”
众人应是,但一个个仍是埋首含胸,莫说把酒言欢,就连大气都不敢喘。
平阳王神色不虞,好好的喜宴被他搅得如同上朝一般,哪里还有一点喜气。
有些大臣尚且不知平阳王归京,此时看着平阳王黑着一张脸站在建明帝身边,若非建明帝身穿龙袍,单论气势平阳王反而更像个帝王。
“老三,老五,你们刚才做什么?”建明帝的目光像一阵冷风似的从傅凛两人身上划过,让两人齐齐打了一个寒颤。
“回……回父皇,儿臣和五弟喝酒说笑呢。”
建明帝转眸看向傅决,傅决连连点头,扯出一抹笑来道:“是啊,儿臣正和二皇兄三皇兄把酒言欢呢!”
建明帝扫了两人一眼,点了点头,“今日是平阳王府的喜宴,这婚事也是朕赐的,你们喝酒说笑可以,谁若是敢惹是生非……”
“儿臣不敢。”
建明帝心知这两个没一个省油的,正想敲打两句,便听府内小厮欢呼道:“大公子迎亲回来了,新娘子要进门了!”
建明帝眼睛微亮,忙对平阳王道:“你招呼客人吧,朕去正堂了!”
众人:“……”
见过爱凑热闹的,没见过这么爱凑的。
人家儿子成亲,你跑去正堂合适吗?
但奈何人家身份高,众人哪敢质疑,只能眼睁睁看着建明帝与平阳王较着劲的往正堂赶,谁都不肯落下一步,好像谁晚一步谁就不是亲爹似的!
女眷那边也都听闻迎亲队伍来了,席上众人神色各异。
董夫人已经从董明珠口中得知了傅冽与顾婉璃的事情,是以对顾家颇有微词。
明明是丽妃先相中她家女儿的,那个顾三小姐却不知廉耻的往上贴,可想而知顾家是什么家教,灵毓县主怕也是个会迷惑男人的狐狸精。
想到女儿近日一直神色恍惚,今日都没心情来参加喜宴,董夫人便忍不住为女儿打抱不平。
“听闻王府为顾府备了一百二十八抬的聘礼,纳征那日可真是大场面,想来今日灵毓县主的陪嫁也定会让众人羡极一时。”
温二夫人闻言柔和的笑了笑,“灵毓县主蕙质兰心,这婚事又是陛下钦赐,只要凉儿能与县主恩爱不疑,聘礼嫁妆都是身外之物。”
温二夫人话虽说的好听,可言外之意已然确定顾锦璃定拿不出多少嫁妆来。
她早已打探过,顾锦璃的娘亲柳氏当年是一穷二白嫁入顾家的。
顾家底子薄,做娘的又没有嫁妆添补,就算有宫里的赏赐最多也不过凑个几十抬而已。
“娘,女儿能不能和几位小姐去前面看看新娘子?”蒋欣阮莞尔笑着,一副天真好奇的模样。
英国公世子妃看了女儿一眼,明白了她的心意,遂点了点头。
文瀚直到现在还瘫在床榻上,她虽不知事情真相,却也从世子的只言片语中得知此事或与温凉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心里对温凉自是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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