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凝打了一个寒颤。
这也太毒了,还是细水长流的好,不敢想,不敢想了。
傅凝虽猜到此事必定会在京中引起喧哗,却也没想到外面竟会乱成一窝粥。
永宁侯府在发现赵楚不见后立刻派人满城寻找,赵楚伤的颇重,按理说不可能拖着病体闲晃,他突然失踪委实奇怪,永宁侯府夫妇十分担忧。
府中小厮沿街去寻,结果从街上的闲言碎语中听到了“永宁侯世子”几个字,一问才知赵楚竟在雅清茶楼出事了!
永宁侯府的小厮忙将赵楚抬回侯府,又赶紧请了大夫。
赵楚腹部的伤口虽然崩裂,但并无大碍,可他受伤动情,伤及根本,再也不可能恢复了,以后宛若废人。
永宁侯夫人哀嚎一声,昏厥了过去,侯府上下一时闹得人仰马翻。
可要说最可怜的还要数董明珠了,因她今日与傅冽出门,是以就连一个婢女都没带。
此时董府无人来寻,也没有人去董府通报,董明珠就那般趴在床上,被人围观指点。
最后还是雅清茶楼的掌柜于心不忍,派人去董府传信,董府才来人将她匆匆接走。
董夫人只晓得董明珠出了事,但尚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不安的等着府中下人将董明珠接回府中。
待听闻下人回禀,再看到董明珠那狼狈的模样,董夫人只觉脑中轰鸣一声,脚步瞬间变得虚弱踉跄,满脸灰白。
董老爷本在与同僚把酒言欢,酒楼中议论纷纷,他细细一听才知外面传的竟是董明珠与赵楚厮混之事。
面对同僚怪异的目光,董老爷血气上涌羞惭难当,气急败坏的赶回了董府,一脚踹开房门,大声嚷嚷道:“那个不要脸面的逆女呢!让她给我滚出来!”
董夫人正守在床边,忙道:“明珠还昏着,你小点声,别打扰她休息。”
“她还有脸睡!你可知道外面在如何议论我们董府!
现在众人都在说这个不要脸的逆女与赵楚早就厮混在了一起,却又慕于六殿下的身份,在两人之间摇摆不定。
六殿下之前与赵楚争执也都是因为她,六殿下刺了赵楚一剑,将此事隐忍瞒下,可这个逆女竟是还敢与赵楚胡来,更是被人在茶楼撞破了丑事。
现如今全京城都知道我董府出了个水性杨花的败类,你让我和与父亲日后还如何在官场立足!”
“不会的,明珠才不会那么做!”董夫人相信自己的女儿,摇头辩解道:“明珠品性高洁,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她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就算是被陷害的又如何?现如今整个京城都议论此事,在众人心中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yin娃荡妇,就因为她,我们董府一辈子都别想洗去恶名!”
夫妇两人正争执着,忽听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传来。
董明珠早在董老爷踹门而入时就醒了,只她的思绪当时还有些混乱,可董老爷的那些话却仿若锥子般一下一下刺进她的心里。
她想起了傅冽对她说的那些话,想起了朦胧中赵楚对她做的事,还有茶楼小二正撞见他们两人的一幕幕……
董明珠捂着耳朵,拼命的摇着头,她双眼迸出癫狂凶狠的光,狠狠道:“是傅冽!傅冽害我!”
董老爷和董夫人面面相觑,董夫人忙问道:“明珠,你别急,你有什么委屈慢慢说,娘一定给你做主。”
董明珠扑进董夫人怀中嚎啕大哭,满腹委屈,“娘,是傅冽害我!他不想娶我,就想出这种阴狠的办法来毁了我!
娘,女儿是无辜的,女儿与赵楚从无来往啊!”
董明珠哭的声泪俱下,董夫人气得浑身发颤,咬牙唾骂道:“好他个傅冽,他这是当我董府无人,可任由他欺凌吗?
这婚事是丽妃主动提出的,他既不愿意,又何必用这种方式来折辱我们,此事绝对不能善了!”
董老爷也从震怒中回过神来,虽说董明珠的名声彻底毁了,可若此事另有隐情,他们至少能落个被害人的角色,被人同情总比被人唾骂来的好。
“真是岂有此理!我这便进宫找陛下理论!”
董老爷怒气冲冲大步而行,刚出院子,便有小厮来报,说是宋府二公子求见。
“宋府二公子?”
自宋府寿宴后,宋连的名声便隐隐传了出来,众人都知道宋府二公子文武双全,不仅会查案,箭术更是能与温凉沈染相比。
董老爷虽急着进宫,但碍于宋府还是派人将宋连请了起来。
“宋二公子来敝府所为何事啊?”董老爷现在有些杯弓蛇影,谁多看他两眼,他都觉得对方是在嘲笑他。
可好在宋连的目光似晕染了烟雾,神情淡然无波,让人看不出他分毫的情绪。
董老爷沉了口气,稍稍自在了些。
宋连似是不知外面纷乱的谣言,只一脸公事公办的神情。
“前日刑部在京中金阳巷中发现了一具女尸,竟查证,此女张王氏,年三十一岁,家住……”
董老爷一怔,越听越愣,开口打断道:“宋二公子,敝府无人在刑部任职,更无人擅长破案,宋二公子怕是来错了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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