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输不起了,你那分明是耍诈!”
“兵不厌诈!”
“你又拿这句话堵我……”
两人议论不休,玉华公主始终笑盈盈的,语气也轻飘飘,却是气得温阳险些跳脚。
他怎么就和这女人说不明白话呢!
顾锦璃看着他们两人吵嘴,侧头笑着对温凉道:“你弟弟好像让人家欺负了。”
温凉淡漠的扫了他们一眼,表情淡淡,显然没有太多的兴趣。
“随他们去吧。”
两个老头子就吵了一辈子,他们的儿女又怎么可能相处和谐。
姜悦看他们吵嘴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被两人说的话逗得一笑。
顾承晏一直侧眸看着她,表情也随着她的笑变得越发舒缓。
忽的,姜悦望了过来。
顾承晏没能及时收回视线,一时羞窘。
虽面色看不出来,但大脑早已慌的一片空白,不等姜悦发问,便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我盯着你看是没有恶意的,我就是觉得你好像比前两日胖了些……”
姜悦:“……”
还敢说自己没有恶意,这算是最大的恶意了吧!
顾锦璃:“……”
她家二哥可怎么办,该不会真的孤独终老吧。
顾锦璃正在为自家二哥发愁,不远处忽然传来争吵声。
顾锦璃抬眸看去,似乎是两个香客在争吵。
“哪里来的不长眼睛的东西,竟是敢冲撞我家小姐!”一四十余岁的婆子指着一身穿灰色布衣的年轻人厉声叱道。
年轻人脸色涨红,忙作揖赔礼,“的确是小生莽撞了,小生给小姐赔礼了。”
“我呸!就你也配给我家小姐赔礼,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中年婆子得理不饶人。
年轻人已经一再赔礼,可婆子说的话却越发难听,哪个年轻人没有血性,终是忍无可忍道:“冲撞小姐,的确是在下不对。
可实则因寺中香客众多,未避免香客碰撞,小师傅已经交代过香客右进左出。
在下已经避到了角落,此事若真追究,也不能仅怪在下一人。”
虽说是她们不守寺中规矩在先,可他踩到了人家小姐,确有不对。
但他已经真心实意道过歉了,她们还这般不依不饶,着实有些欺人太甚了。
他的确穷,但也不能被人这般折辱。
那婆子一听更是火了,掐着腰厉声道:“好狂妄的小子,你踩到了我家小姐的脚,还敢倒打一耙。
你可知我家小姐鞋上缀的可是上等的南珠,一颗价值百两。
现在南珠被你磨花了,你可赔得起?”
年轻人显然没遇到过这般不讲理的妇人,他读的都是圣贤书,与先生同窗探讨的都是学问,何曾与人如此争吵过,一时间被气得涨红了脸。
婆子见他不说话,骂的更是来劲了,“瞧你这模样,八成是个学子吧!”
婆子打量了他一眼,掩鼻撇嘴,仿佛他身上散发着什么难闻的气味一般,“还没见过有学子自己来寺庙祈福的,想来定然不是家无亲眷,便是学业不精,想要投机取巧。
就你这般模样的,劝你还是早些退下吧,丢人现眼不说,还浪费银钱!
真正的读书人就该如我家公子一般,才高八斗,定然是状元之才。”
顾婉璃几人刚求了平安符走出大殿,便听到有人在说状元之才,李楚楚顿时停住脚步望了过去。
但见一身穿秋香色撒花长裙,身披织金缠枝纹蝉翼纱云锦的少女轻而淡漠的开口道:“奶娘,算了,莫要耽搁时间了。”
她以薄纱覆面,隐约可看见面纱下的秀丽脸庞,一时却又望不真切。
从始至终她都未看那年轻人一眼,此时开口也并非为他解围,她的语气中满是漠视,似乎如学子这般的人根本不值得她放在眼中。
少女身子妙曼,衣着华贵,一身织金轻纱随风而动,而衬得她有几分仙姿。
“小姐。”那婆子立刻敛去身上所有的气势,躬身退到少女身边,毕恭毕敬的垂首。
少女扫了婆子一眼,语气虽轻,却带着高人一等的冷漠,“莫要将随便什么人都与哥哥来比。”
“是,奴婢知错了,咱们公子是状元之才,岂是阿猫阿狗都能比的!”婆子恭敬回道,还不忘拉踩一把年轻学子。
李茹茹轻声问道:“大姐姐,她们是哪家的啊,难道她家公子比哥哥的学问还好吗?”
李楚楚摇了摇头,她也不认识眼前这少女。
年轻学子被主仆两人一唱一和的羞辱了彻底,就连周围人都听不下去了,但也只是私下里交头接耳。
这少女一看便非富即贵,他们是不愿意横生枝节的。
“等等!”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一身穿竹色长衫的少年横插入几人之间,她立在学子身前,身姿明明纤细单薄,却气势十足。
“什么叫算了,你们还没与他道歉呢!”
学子怔了怔,忙拉着少年的衣袖,低声道:“多谢兄台相助,但此事兄台还是莫要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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