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出来了,有东西出来了!”
几乎在皮肤被划破的瞬间,有一条鲜红肥腻的虫子从李知府的心口中钻了出来。
那条虫子大概有一寸多长,通体血红,无骨的身躯恶心的蠕动着,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视觉神经和脆弱的脾胃。
“呕!”已经有人受不了吐了起来。
温阳本来没那么难受,可听到身边呕吐的声音,反是觉得胃里一阵恶心,“这……这莫不就是蛔虫?”
他总听人说“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蛔虫吧?
“不会吧。”暗二也一阵恶心。
顾锦璃正想回答他们,谁知那蠕动的红色虫子竟突然弹跳起来,朝着距离最近的顾锦璃张开了嘴。
温凉几乎在一瞬间拉开了顾锦璃,抬手将手中的银刀掷出,将这只虫子穿透成了两半。
这虫子的头不大,但顾锦璃却清晰的看到它的嘴里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尖牙,这下就连她都觉得恶心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顾锦璃从医以来,从未在人体内见过这种东西。
温凉的眸光却突然冷若寒潭,出口的声音更是寒澈入骨,“南疆,蛊虫。”
……
京城。
英国公府。
天暗无月,院中的景象只能靠两盏灯笼散出的幽光分辩。
院内躺着三个人,或者该说三具尸体。
英国公披着一件暗青色的披风立于院中,冷眼看着下人清理尸身。
傅决站在他身侧,面若冰霜。
“温凉,沈染,我与他们势不两立!”傅决紧紧捏着拳,脸上满是恨意。
好好的一步棋全都被他们给毁了,结果他们不但赔了大把的银子,还折了一个得力的幕僚。
见英国公没说话,傅决的语气中不觉间带了些小心翼翼。
“外祖父,这样就能灭了他们的口吗?”
英国公这才收回视线,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语气幽幽,“子母蛊,母蛊死,子蛊活。
母蛊无害,子蛊却凶残嗜血,可在短时间内将人的五脏六腑撕碎。
他们,必死无疑。”
英国公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早在与李知府商定此事后,便喂他吃下了蛊虫。
因李知府信任高师爷,他们之间的事高师爷一清二楚,是以英国公便也额外赏了他一个。
院内死的三人是母蛊的寄存体,母蛊无害但生命极其脆弱,若宿主身死,母蛊便立刻气绝。
傅决闻后略略松了一口气,有些小小的庆幸。
还好在派杜本去平州之前,让他喝了子蛊,不然此番还真被温凉他们抓到了证据。
想到温凉,傅决眸色凌厉,咬牙切齿道:“若非那子蛊非要依附鲜血才能生存,我真想也喂温凉吃一只。”
这子母蛊十分珍贵,且必须一直保存在血液中,哪怕是服下时也必须就这鲜血吞下。
他们先让府中侍卫喝下母蛊,再以歃血为盟为由诓骗李知府几人喝下,届时便是在千里之外他们也可掌握他人生死。
只可惜无法诓骗温凉喝下蛊虫,否则他第一个就弄死温凉。
“幸而外祖父有先见之明,否则此番就要有大麻烦了。”这蛊虫难得,他当初还觉得将这蛊虫用在一个师爷身上有些浪费,现在想想这般才最稳妥。
英国公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先见之明?
若他真有先见之明又岂会被几个小辈耍的团团转,此番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这辈子第一次吃了如此大的闷亏。
英国公从未觉得如此乏力过,难道他真的老了?
“用不了多久傅凛也会得到消息,及时止损吧。”
平州的消息尚未传回京中,这是他们的人跑死了几匹马千里加急送回来的。
他们往平州安插了人手,傅凛也不会干看着,他定会借此生事,他们必须要早做防备。
提及此处,傅决更是恨得牙根痒痒,咒骂道:“温凉这个混蛋怎的处处与我们作对,还有那个沈染,我们与承恩侯府沈皇后都未有过节,他为何要伙同温凉来算计咱们?”
“过节还是有的。”英国公声音幽冷。
傅决怔了一下,“您说的可是沈染的腿?咱们做事隐蔽,他应该不会知道吧?
再者说他如今腿伤已好,也没算对不起他。”
“现在说这些都无用了,还是想想今后的路吧。”英国公不喜抱怨,有这自怨自艾的功夫倒不如想点有用的事。
如今傅凛手握吏部,待殿试之后将由吏部给一众考生分配官职,傅凛定会从中拉拢自己的人脉,他们也绝不能落于人后。
今后的日子,这夺嫡之争只会更加激烈。
“裴逸明的文章我看过了,是个可用之才。
裴家大房虽有没落之势,但裴家二房乃是江南首富,裴家可以拉拢。”英国公提点道。
傅决忙答道:“外祖父放心,我与裴逸明相谈甚欢。”
英国公点点头,这段时间他抱病在家,但朝堂之事却未敢有半刻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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