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只说一半,憋着人家多难受啊!”
沈妩应被她缠了好一会儿了,是以说话既无力又无奈,“还只是相看而已,又不是定亲,八字没一撇的事有什么可说的。”
母亲正在打探对方的人品才学,只是两方家里初有意思而已。
“那我也想听嘛!我也可以帮着你打探呀,我的消息也是很灵的!”
“他家并非京中人士,你上哪打听去?”沈妩无奈娇嗔道。
顾锦璃鬼指神差的看了秦俢一眼,秦俢却正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慵懒。
顾锦璃美目流转,若有所思。
难道真的是她多想了,之前裴琇落马只是意外?
顾锦璃正想着,沈妩和宋碧涵已经挽着手走了进来,待看到秦俢,两人皆是一怔。
沈妩脸色微红,悄悄拧了一把宋碧涵的小蛮腰。
“哎呦!”宋碧涵疼的跳开,却不敢说什么,只心虚的陪着笑。
女儿家的亲事是隐秘,不好叫外人知道,可她也真没料到秦俢会在这啊。
秦俢落了杯盏,随即起身,笑着对顾锦璃道:“县主先忙,若江南的铺子有何情况,我再来与县主商议。”
“好,秦公子慢走。”
顾锦璃送秦俢离开,回来时便看到宋碧涵正在“负荆请罪”,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捏肩捶背,好不殷勤,“好阿妩,我错了,真的错了,下次我一定先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还有下次?那你就不能不说了吗?”
宋碧涵一脸坦然,“没有把握的事情我向来是不应的,我现在说了,届时办不到岂不成了失信于你?”
沈妩被气笑了,“你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样子。”
宋碧涵吐了吐舌头,笑着道:“要不等我议亲的时候,你也故作不小心说出去,这样咱两就扯平了,怎么样?”
“锦儿,你快来看,世间竟有如此无耻之徒。”沈妩指着宋碧涵,笑骂道。
几人笑闹起来,宋碧涵向来心大,很快就将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有些好奇的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位秦公子往常都穿着一身红衣,今日冷不丁换了件月色长衫,我一时竟都没瞧出来。”
顾锦璃心知肚明,当初秦俢那一身红衣怕是刺激的英国公世子毕生难忘,虽他带了面具,可再穿着红衣到处乱逛难免招摇。
沈妩长睫微动。
她倒是一眼就瞧出来了,因为有些人的气质太盛,是衣着发饰无法掩盖的。
慵懒、狡猾、亦正亦邪,这是沈妩对他的印象。
秦俢就算穿着月色长衫也无法淡却他骨子里的邪,就像灯会那日,泛着鎏金光泽的面具也掩盖不住那人眸底的精光。
沈妩柳眉暗凝,这两个人给她的感觉莫名相似,只秦俢是温公子的好友,应不会是那个狡猾卑鄙之徒才对……
……
“主子有何吩咐?”影卫俯首道。
秦俢托腮,闲散慵懒的望着桌边的一盆小小的幽兰。
“盯着些承恩侯府……”秦俢懒洋洋的开口。
“是!”影卫毫不犹豫的应下,随即想了想又问道:“主子想知道承恩侯府何事?”
是与权贵往来还是资金流向,他只有知道方向才好打探详细。
秦俢伸手轻轻拨了拨兰花柔嫩的花瓣,“承恩侯府的小姐最近似要议亲,摸摸对方的底细,要详尽些。”
影卫有一瞬间的怔愣,这与他想象的似乎不大一样啊,
不过随即影卫便想明白了其中缘由,主子思绪缜密,一定是从承恩侯府小姐的婚事上打探侯府的利益牵连。
主子之才岂他等凡夫俗子能够相比的,这里面一定有他不懂的深意。
影卫不疑有他,立刻着手去办。
秦俢动作轻柔的打理着手边的兰花,兰花清幽高洁,虽性坚韧却亦十分柔弱,须得精心爱护才能徐徐绽放。
他们之间既是有缘,她又是凉凉媳妇儿的好友,他多给些照顾也无可厚非……
顾锦璃回到王府的时候,果不其然在花园里遇见了温合宜。
温合宜显然是在这里堵她,两人迎面遇见,温合宜也不多话,径自问道:“大嫂考虑的怎么样了?”
顾锦璃瞥了温合宜一眼,眸中划过不甘,“我没什么意见,也已派人传信于晋大夫。
只大妹妹也该知道,此事就算我应下,也需由晋大夫签下文书才作数。”
听顾锦璃吐口,温合宜面上一喜,忙问道:“那大嫂准备给我多少红利?”
“一成。”
“什么?一成?”温合宜小脸一落,“大嫂当我是外面那些乞丐不成,竟然拿一成来糊弄我,你可知我那条金鲤值多少钱!”
顾锦璃眸色不悦,语气也不客气起来,“那大妹妹又可知玉颜阁一月利润是多少银子?单就一成的利,就足够大妹妹买一池子金鲤了。”
这话温合宜还是信的,这金鲤也就在她们眼中还算个值钱玩物,若拿到外面去,除了吃肉,一点用处都没有,可玉颜阁的利润却是真金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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