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怀疑金龙令有假,我们怀疑你手中懿旨是假,莫不如等着陛下苏醒,再行决断。”这是一场没有穷尽的辩解,对方咬定主意不相信,如何争辩都无用。
魏岳瞥了顾锦璃一眼,皱起了眉。
“若陛下不醒呢?”
顾锦璃唇角讥笑,“魏统领是在诅咒陛下吗?”
魏岳心惊自知失言,忙道:“你少血口喷人,我只是心忧陛下。
陛下所中乃是南疆奇毒,且无解药,你要如何医治?”
“你们没办法,不代表本宫也没办法!”妩媚的女声含着些许寒意,那双魅人心神的秋眸望着魏岳时也尽是冷色。
这狗东西竟敢派人围了她的帐子,最好别让她逮住机会,否则定让他肠穿肚烂。
沈染护卫苗洛前来,他手中的尚方斩马剑上还滴着血,那血显然来自囚禁南疆使臣的御林军士兵。
“沈染,陛下赐你尚方斩马剑可不是让你胡作非为的!
南疆涉嫌谋害陛下,你竟私自将她放出,你们安得是什么心思?”
傅决也在一旁帮腔,“顾锦璃,早听你与南疆公主来往密切,原来你们竟是早有预谋!”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合谋加害你们陛下了?丑人多作怪,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苗洛忍了一肚子气,对待傅决这个没有绝色之姿的人骂起来毫不嘴软。
傅凝“噗嗤”一声笑出来,他知道现在局势很严肃,可那句“丑人多作怪”真是正好戳中他的笑点了。
苗洛扫了傅凝一眼,眼中多有嫌弃。
这个皇子姿色一般,还自作多情,也没好到哪去。
“如今能救你们陛下的只有我一人,信不信随你们。
当然,你们若盼着他死,也可尽管看着。”
傅决气得咬牙,却不敢再多说,免得被人曲解他盼着父皇归西。
虽说……这也不假。
魏岳终于理解英国公为何曾被逼得吐血。
本以为应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可没想到他不但没讨到丝毫好处,竟还被平阳王揍了一顿,双臂现在还又痛又麻。
这块骨头怎么这般难啃!
已成僵局,双方便各退一步,平阳王府毕竟涉嫌通敌,暂由承恩侯看护。
平阳王没有意见,配合的回了营帐。
平阳王妃拂了拂有些松散的发髻,含笑道:“侯爷放心,我一定会管教好儿子,不给侯爷添麻烦。
咱们王府也不是那等不讲规矩的人家,只不过我们不欺人,却也容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上来咬一口,您说是吧。”
承恩侯无视魏岳铁青的脸色,笑着颔首道:“是,王妃说的有理。”
平阳王妃斜睨了魏岳一眼,招温阳兄弟两人回帐篷。
“你先回帐等我,我去看看陛下。”顾锦璃捏了捏温凉的手,夫妻两人越发默契。
温凉点头,回捏着她柔软无骨的手,眸中尽是深沉的温柔,“好,注意身子,遇事不要逞强。”
“放心,有墨迹时刻跟着,我不会有事的。”
温凉抬眸看向沈染,收起利剑的沈染同时也敛去了身上的凌厉。
他会意颔首,温润一笑。
这个时候,温凉行事不便,他自会多加帮衬。
苗洛是应顾锦璃的请求才来帮建明帝看诊,她对建明帝的死活并不在意,可对方竟敢屎盆子朝她头上扣,这她绝不能忍。
而且她有私心……
她看得出建明帝才是平阳府最大的仰仗,福儿尚且还留在王府,她不能看着平阳王府落难。
苗洛诊出建明帝的确中了南疆的蛊毒,且是致命剧毒,没有解药的那一种。
只这种蛊虫十分稀少,只有皇室权贵手中才有。
她有办法可医,可大梁重臣并不信她,抵死不从。
有个老臣甚至撞柱以死明志,只这里的柱子并非金銮殿上的金柱,那老臣的脑袋撞出了一个大包,晕了过去,人并无大碍。
沈皇后被他们吵得头痛欲裂,最后直接摔了杯子,才暂时让他们禁声。
“苗洛殿下,陛下就拜托给你了。”沈皇后郑重望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怀疑。
苗洛点了点头,随着顾锦璃进了内帐。
“皇后娘娘,您怎么能这么做!那两人一个是别国储君,一个是叛贼家眷,您难道要与她们同流合污吗?”
沈皇后拿起了沈染手中的尚方剑,那些老臣却是不惧,据理力争,“事关陛下安危,就算皇后娘娘杀尽我等,我们也要护卫陛下。”
沈皇后却是累了,她没有力气再与他们分辩,只撑着剑坐了下来,“这是唯一的希望,本宫说什么也要试上一试。
谁敢擅闯,这尚方剑必要染血。
可若陛下此番真有好歹,本宫便以此剑自刎追随陛下,绝不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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