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素连连摆手,“不必了,我这人最怕冷了,还是在暖阁待着吧!
只可惜我们马上就要启程离开了,不然以后倒是可以经常来找良王妃玩了。”
箫素笑得天真烂漫,宛若一个没有被世俗侵染过的小女孩,京中女眷对她都是如此印象。
蒋欣阮抿了口茶,不屑的微微扬唇,北燕鞑子就是没见过世面,不过一座府邸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箫素也喝了一口热茶,含笑的目光落在顾锦璃身上,“算一算良王妃府腹的小皇子应该在来年春日出生吧,春日正好,不冷不热适合养身子。
这可是大梁的皇长孙呢,届时陛下定然开怀。”
暖阁内一时陷入静寂,蒋欣阮与周倩都顺势望了过来,落在顾锦璃小腹上的目光宛若毒针。
箫素却好似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仍旧自顾自的吃着点心喝着热茶,仿佛对暖阁内的局势一无所知。
顾锦璃不紧不慢的放下杯盏,噙着淡笑道:“王爷与我更喜欢女儿,女孩天真烂漫,心思纯良,比起男孩更贴心。
箫素公主一言断定我腹中的是个男孩,若我们未能如愿,可是要去找公主讨要说法的。”
顾锦璃语调轻快,一副玩笑口吻,众人都笑着附和起来,也顺着顾锦璃的话说起了养儿子的辛苦。
不过今日来赴宴的夫人都是人精,听顾锦璃这般一说便也察觉出箫素刚才的话确实不妥。
几位皇子妃之间本就关系紧张,箫素这句话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
这种错误犯的太过明显,要么便是箫素真傻,要么便是她有意为之。
天真与傻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箫素身为公主,总不至于连这些事都不懂。
一时间,众夫人都重新估量起这位箫素公主来。
箫素捏了捏手指,笑容略有些僵硬。
这个顾锦璃说话软绵绵的,却是绵里藏针,扎人不见血。
箫素自觉失言,心里琢磨着该如何挽回,放杯子的时候一不留神打翻了茶盏,弄湿了衣裳。
箫素窘迫的羞红了脸,顾锦璃忙命婢女带她去更换衣物。
箫素走了,众人说话便无所顾忌了,纷纷嘲笑起北燕人没有规矩,难登大雅之堂。
这些夫人说话都十分有水平,若是笨一些都听不懂她们再说什么。
顾锦璃却依然保留怀疑,这个箫素公主,绝对没这么简单。
蒋欣阮理了理鬓角的步摇,阴阳怪气的道:“大皇嫂有孕在身,这府邸又是新落成的,若是缺少人手,大皇嫂可不要与我客气,我可以派几个能做事的人过来帮衬。”
“多谢五弟妹,府中暂时还不缺人手,若有需要我定不会与五弟妹客气。”虚与委蛇谁都会,顾锦璃笑着应道。
蒋欣阮却显然不安于此,闻言翘唇一笑道:“原来大皇嫂不缺人手啊,我听说大皇嫂有孕在身,皇兄身边却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还以为皇嫂没有可用之人,倒是我误会了。”
几句嘲讽虽不能让顾锦璃少块肉,但只要能给她添堵,蒋欣阮就觉值得。
以前温凉只是外臣,顾锦璃善妒倒也无甚大碍,可现在她身为皇子妃,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她别想如之前一般自在。
顾锦璃听了也不气,只徐徐笑道:“五弟妹提醒的是,我也曾与王爷提过,可这种事总要你情我愿。
王爷不愿纳妾添通房,府里的丫头也不愿伺候王爷,的确让我有些难做。”
众人默默捧起了茶盏,抿了一口,压下了心口的酸气。
她们的男人在这种事情上从不让她们费心,就算她们想不起,他们也会时不时往后院添人。
府里的丫鬟就更不用说了,除了两个心腹,剩下的但凡有些姿色就挤破脑袋往床上爬。
顾锦璃这句话可真是诛心啊,真不愧是平阳王妃教出的儿媳!
蒋欣阮本想讨些嘴上的便宜,没想到反而被恶心到了,正想分辩两句,忽有婢女挑开帘子走了进来,俯身在顾锦璃低语了两句话。
顾锦璃眉峰一挑,意外的看了蒋欣阮一眼。
蒋欣阮不明所以,但被她这意味深长的一眼看得心脏瞬间提了起来。
“五弟喝多了酒,现正在偏殿中休息,我们一同过去看看吧。”
蒋欣阮本能的想要拒绝,可毕竟涉及傅决,她只好随之前往,只一路上拼命记着路线,以防顾锦璃对她不利,她可及时逃脱。
可前方等着她的并非是危险,而是“报应”。
她刚在殿内讥讽顾锦璃善妒,没想到傅决马上就身体力行的给温凉做了个好榜样。
温凉清冷如雪的坐在堂内主位,神色漠然,好似背景雕塑一般。
屋内的几人则神色复杂的望着傅决,气氛怪异。
傅决攥拳垂首站着,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身侧坐着一个掩面啜泣的少女,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一边哭,一边哽咽道:“殿下好心救我,我怎能牵连殿下,还请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郡王妃待我亲厚,我更不忍伤她,此事本就是我的过错,理该我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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