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运神色淡淡,垂首恭敬回道:“卑职不敢,只家父抱养在床,卑职每日都要照看。”
傅决翘了翘嘴角,不屑的扫了他一眼,冷幽幽的问道:“宋大人真是自己摔下台阶的吗?”
宋运抬起头,望向傅决,他没有说话,只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傅决也不打哑谜,将话直接挑明,“宋二公子想必应也知晓自己的身份吧?
祖父血仇,难道宋二公子不想报吗?”
“殿下,祖父有养我之恩,卑职始终都是宋府之人。”而宋运口中的这个“祖父”指的自是宋老尚书。
傅决冷笑起来,眼中满是讥讽,“宋二公子为求荣华,竟然认贼人做祖父,等宋大人康复后,怕是会痛心疾首吧?
还是说……宋二公子压根就没想让宋大人好起来?”
话已说到此处,宋运自知不是他随便几句话就能敷衍过去的,只他神色依旧坦然,不见慌乱,“殿下有话不妨直说吧。”
“好!”傅决也痛快,直截了当的道:“别以为宋大人昏迷,你便能高枕无忧。
若我们将你的身份透露给宋府中人,你觉得他们可还能容得下你?
届时你的好祖父好兄弟,都只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莫说更高的荣华,你便连现在的地位都保不住。”
傅决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笑意冷冽,“听说宋府正在给你和刑部尚书的孙女说亲,这还真是一门好亲事。
可若他们知晓了你的事,这亲事还能成吗?”
宋运抿唇不语,傅决悠哉的将杯中酒饮尽,“啪”的一声重重落在桌上。
“宋运,你没有选择。
只有为我所用,你才有可能保住现有的一切。
我今日找你不是商量,而是警告,你若再不识趣,便等着被众人所唾弃吧!”
宋运那宛若烟雨般的眸中终是泛起了波澜,长睫垂下,掩映浪涛。
他不能失去宋府公子的身份,他还要助她……
良久,宋运才再度抬起恢复平静的双眼,声音透着点点苍凉无力,“殿下想让我做什么?”
傅决满意勾唇,抬手为宋运斟了一杯酒,声音放缓,“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宋二公子不会后悔你今日的选择的!”
……
顾府中,柳倩倩又来婉华院找顾婉璃说贴心话,她扫视了屋内一眼,好奇问道:“清儿的病还没好吗?要不要紧啊,可换了大夫看?”
顾婉璃摇摇头,“已经换了两个大夫了,都说不碍事的,开的药也大同小异。
大夫说可能是清儿底子弱,所以一时才难痊愈。”
“这样啊。”柳倩倩点点头,趁机道:“都说表姐医术高明,你没让表姐来帮着看看吗?”
说什么姐妹情深,还不是摆着王妃的架子。
顾婉璃虽没听出她话中的挑拨之意,但更不会往那上面去想,“清儿不让我去找大姐姐,她说大姐姐正怀着身孕,接触病患于身体不好。
再者说,清儿除了脸上看着红肿,不发热也没有其他的病症,让她再养几日看看。”
柳倩倩笑笑,不再多说。
目光扫到顾婉璃房间的那盏兔子灯,细细打量才发现这灯竟如此精巧,兔子的那双眼睛更仿若点缀了红宝石一般。
“这兔子灯可真好看,可惜我逛了许久也没能找到与你这盏灯一样的。”
暗示意味十足,可顾婉璃偏生就是个不懂暗示的,只笑着道:“是呀,这盏灯越看越好看呢,所以我便将它摆在屋里,当做装饰。”
柳倩倩撇撇嘴。
真是小气,不过一盏灯而已,见她喜欢就不能大方的送给她吗?
眼眸一转,柳倩倩忽的凑近了顾婉璃,神秘兮兮的问道:“婉表妹,六殿下是不是喜欢你啊?”
“咳咳咳!”顾婉璃一口茶水呛到了嗓子里,咳的她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柳表姐,这话可不能胡说的!”顾婉璃小脸晕染了一片绯红,不知是咳的还是羞的。
“瞧瞧你,喝茶也不小心点。”柳倩倩抬手轻轻拍着顾婉璃的后背,娇嗔道:“这里只有你我两人,咱们两个说贴心话,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柳表姐,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你以后可不要再提了。”
柳倩倩却不这么觉得,“是吗?可我觉得六殿下对你不一样呀,若他不喜欢你,为什么单单只把兔子灯给你呢?”
“那是因为我帮着六殿下养着小白呀,他知道我喜欢兔子,便随手给了我。
他不是也说了,这花灯是他随便赢来的嘛,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当街提着花灯呀。”
顾婉璃急急的辩解着,脸上染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柳倩倩明着虽不再多说,可心里却仍不信。
最近她也了解了不少京中时局,那位六殿下严格算起来应是表姐夫的敌人,可他为何偏要对顾婉璃这般友好呢?
她压下不提,转换了话题,可看着顾婉璃的目光却深了许多。
这丫头可不如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竟不动生色就勾引了六殿下,顾府的小姐们还真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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