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国公府则传出英国公吐血重病,静养在家的消息,实则他却已悄悄离京,准备与箫素里应外合。
谢府被抄,谢府一家老小尽数入狱。
只有赵文鸢因检举有功被无罪释放,并将嫁妆聘礼留给了她,足够她衣食无忧。
赵文鸢知道这些自然不会是官差所考虑的,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只有顾锦璃了。
赵文鸢嘴唇轻颤,自嘲笑笑,到最后竟是她曾经伤害的人保护了她。
赵文鸢含泪轻喃,“顾锦璃,你这为什么要这么好,你这样真的好烦呀……”
她将这些东西都捐给了顾锦璃开展的善堂,自己则落发为尼,只想日后潜心礼佛,再不涉红尘。
谢昆与谢斌被押送进大理寺接受审讯,父子两人不过刚进来两天,便已满身伤痕。
父子两人刚接受了审讯,身上的囚衣被血水染湿,狼狈不堪。
两人被拖回牢中暂缓,父子两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任谁都看不出这曾是堂堂一部尚书。
“王妃,您怀着身孕,这牢中晦气太重,您还是莫要进去的好。”狱牢外传来了钟树关切的声音,与刚才下令行刑的阎罗判若两人。
活到老学到老,钟树可是与顾二老爷学到了为官者非常重要的能力。
严格算下来,顾锦璃算是他师傅的女儿,自要好好照顾着。
“多谢钟大人提醒,那我便不进去了,让我这丫鬟进去问谢昆两句话可好?”
钟树看了一眼顾锦璃身边低垂着头的少女,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但钟树对顾锦璃是十分信任的,自然应允,命人带着丫鬟去见谢昆。
待人走后,钟树才猛然惊醒,“王妃,刚才那个婢女该不是……”
顾锦璃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笑着道:“此事尚未公开,钟大人便暂且当作不知吧。”
钟树望着少女的背影,嘴唇轻动几下。
这些年轻人可真能折腾,这都怎么弄的呢!
谢斌以为顾锦璃要来看他,强撑着身体坐起了身子。
他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慰藉,赵文鸢的计划是顾锦璃提出的,可就算他栽在了顾锦璃手中,他对她的感情也不单单只是恨。
虽然是她将他亲手推至牢中,可她还愿来此见他,就说明她始终忘不了他,哪怕是怨恨,也是一种铭记。
可没想到他那暗戳戳的期待化为了泡沫,顾锦璃并没有现身,来落井下石的人也与她毫无关系。
少女站在牢门前,冷冷俯视着趴在地上的谢昆。
谢昆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容。
少女相貌绝佳,眉宇间更有一种凌厉的坚韧,谢昆皱眉,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便是谁?”
陈晴已将额上的碎发梳上,露出了本有的绝色容貌,“谢昆,当日你将我陈府上下赶尽杀绝,如今轮到你谢府满门被羁,你有何感想?”
“你是陈晴?你竟然没死!”
短暂的惊愕后,谢昆冷冷笑了起来,想明了真相。
原来他竟被人给戏耍了!
陈晴的死不过是为了麻痹他,好让他犯下最致命的过错。
谢昆莫不在意的冷笑起来,他心中没有任何愧疚,也永远不会有,“你报了仇又能如何?我死了,陈延也死了,谁都不是赢家!
要怪就怪他不识抬举,竟还妄想检举我,我终究还要比他这个清官活的滋润许多。”
若是以前,陈晴定会被他的言辞激怒。
可经历了如此的事情,在大仇得报之后,陈晴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活得如同自己的名字一般。
她望着谢昆的眼中没有了憎恨,也没有得意,平淡的如水一般。
“你错了,输赢从不是体现在生命的长度上,善恶昭彰,天理从不会迟到。
我父亲会名流千古,而你将遗臭万年。我父亲是为了自己的坚持和信念而死,而你则死于自己的贪婪。
我不会将你和我的父亲相提并论,因为你不配。”
见过谢昆之后,陈晴终于可以放下仇恨,放下阴谋,堂堂正正的活在阳光之下。
陈晴很平静,可她走后,谢斌不知为何突然崩溃嚎啕大哭,而原本始终无动于衷的谢昆却仿若陷入了疯癫,抓着牢门嘶声吼道:“我没输!我还没输!谁忠谁奸要看最后是谁坐上那个位置!”
陈晴没有理会她,她与顾锦璃并肩走出大理寺的狱牢,刺目的光让两人都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而陈晴很享受这样刺目的光,活在阳光下感觉真的很好。
顾锦璃侧眸看着她,莞尔一笑。
陈晴歪了歪头,“王妃在笑什么?”
“我在想,你果真如我想象中的一般貌美。”
那厚厚的碎发遮住了陈晴的光,也遮住了陈晴的灵动,现在的她真的很美。
两人齐齐弯唇而笑,她们两个鲜有交集,可在一起说话时却没有任何的尴尬生疏感,就好像陈晴本就属于她们中的一员般。
“未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陈晴深吸了一口气,宛若焕然重生,“我打算先回徐州祭奠家人,好让他们知陛下为陈家洗刷了冤屈,再将陈大陈二安顿下来,至于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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