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宋运算是她的老乡,顾锦璃心中惊奇的同时,难免会多些关注。
宋碧涵轻叹一声,“二哥是个敏感的人,此番他将真实身份告知我们,就算我们再怎么宽慰,想必他也要再适应些时间吧。”
顾锦璃点点头,此事换作是谁都难以承受,更何况宋运又不是开朗的性子。
知晓宋运的身世后,他眼中的那种忧郁与哀伤便不难解释了,想必傅决也正是以此来胁迫他做事。
一边是他在这个世界的血脉亲人,一边是与他完全违背的理念,夹杂在两者中央,宋运却还能保持着心中那名为正义的天平,已经很是难得。
“涵儿,你帮我转告给宋二公子,人这一生都会犯错。
人会愧疚正是因为心怀善念,可若始终被愧疚所扰,不仅伤己,更会伤害身边的人,那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错误。
重来的机会并非人人都有,告诉他切要珍惜。”
宋碧涵似懂非懂,顾锦璃却笑着道:“你便这般与二公子说吧,他一定懂的。”
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重生一次的机会,上天让他们重生是为了他们去爱去享受美好,而非沉沦哀痛。
宋运是个聪明人,会懂得的。
而且……
顾锦璃微微眯起眸子,遮挡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而且真正该愧疚,该为此付出代价是那些将人视若棋子,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
该由他们来结束这一切了!
谢昆并不意外的死在了牢中,与蒋平的死法一般无二。
南疆蛊虫果然了得,杀人于无形,真正做到了决断他人生死于千里之外。
经历蒋平身死一事,钟树虽不甘心,但也只得接受。
谢昆的死给谢斌留下了心里阴影,他不再嘴硬,将知道的事如实招了。
他供出了英国公、五皇子,可他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钟树只能如实上奏,当在早朝上议论此事时,傅决一派的大臣一口咬定谢斌是在胡乱攀咬。
英国公掌权多年,手下门生同党不计其数,若仅以此定罪,众臣势必不会信服。
建明帝只好暂压此事,但通过谢谢昆中的账册,建明帝追回了不少库银,也算有所慰藉。
户部不可无主,户部侍郎顾明哲众望所归的成为了新一任的户部尚书。
望着被同僚拥簇的顾二老爷,裴逸明站在暗处冷冷观望,不知在想些什么。
“裴郎中,可要一起去喝点小酒?”裴逸明如今已任户部郎中,远远甩下同龄大部分的进士。
裴逸明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他轻轻颔首,正要与众人离开,忽然被内侍唤住了脚步。
“裴大人,八殿下正等着您去讲学呢,您现在可还方便?”
虽是询问,但裴逸明并无拒绝的权力。
他点了点头,在同僚艳羡的目光中跟着内侍步入后宫。
“裴郎中可真是好命,竟被八殿下看重,还特意指他来做讲师,一下子越至户部郎中,不像咱们还得苦苦熬着资历。”
裴逸明已走远,这些人便也不再掩饰对他的酸意,一人压低了声音,冷笑道:“谁知道看上他的是八殿下还是柔嫔娘娘?
毕竟咱们探花郎除了学问外,最好的还是那张脸皮儿啊!”
几人哈哈笑起,不过也有人为裴逸明说了句公道话,“我虽然也觉得裴逸明升的这般快定在背后玩弄了手段,可这件事与柔嫔娘娘真没关系。
裴逸明每次去宫中讲学都是在慈宁宫,后宫宫规森严,您们当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是好糊弄的?”
那几人笑起,“瞅瞅你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咱们不就开个玩笑吗?
行了,行了,别提他了,咱们吃酒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这一番窃窃私语全然落进了温凉耳中。
温凉回府时,正撞见顾承暄急匆匆的往府外跑,见到他也不停下来,只挥手喊了一声“姐夫”便钻进了马车。
温凉与顾锦璃提及此事,顾锦璃无奈笑道:“承暄这孩子真是藏不住事。”
自那日宫宴之后,顾锦璃一直在琢磨着清霜这个人,她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怨恨能让清霜下定决心行刺太后。
冥冥中有种预感,她总觉此事或许会成为扳倒蒋太后的一个契机。
可她总不能特意跑到慈宁宫去见清霜,便想让顾承暄进宫陪九皇子读书时暗中打听。
顾承暄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拼命想要证明自己的时候,听闻她有任务交给他,当即拍着胸脯便跑了出去。
温凉想了想,将在宫中听到的几句闲话讲给了顾锦璃听。
顾锦璃听得很认真,问出了自己的心中的疑惑,“蒋太后是个心中只有自己的人,八皇子与她没有任何血脉关联,她会如此为八皇子设想吗?”
温凉与她想法一致,并说出了一个关键的线索,“裴家二房是江南首富。”
傅决要成事自然离不开银钱,如今谢昆已死,裴逸明这个时候被安排进户部做了郎中,可见裴家已经归于傅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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