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保密局堰津站。
站长室。
姜新禹说道:“站长,我刚刚给卫生局打了电话,麻风病最近确实很严重,站里是不是应该预防一下,要不然,一个人得病,就会传染一群人。”
乔慕才想了想,觉得姜新禹的建议很有必要。
麻风病属于慢性传染病,不仅潜伏周期长,而且感染者初期根本看不出任何症状。
“那你认为,应该怎么预防?”乔慕才问道。
姜新禹说道:“具体怎么预防,我暂时还没想好,您要是觉得可行,我去找张医生商量一下。”
“防患于未然,总比临时抱佛脚要好,这件事,你看着办吧。”
“那我过去了。”
“去吧。”
回到自己办公室,姜新禹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午饭时间,张医生很快就会去餐厅用餐。
再过十几分钟,护士会按时给郭长庆注射消炎药。
在姜新禹看来,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刺杀行动失败,沈之锋必然加大防范力度,就目前情况来看,再次实施刺杀是下下策。
所以,这件事只能由姜新禹想办法解决,毕竟他有机会接触到郭长庆。
姜新禹站在窗前,望着医务室门口。
过了一会儿,张医生和另一名,医生出了医务室,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餐厅走去。
姜新禹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药瓶,药瓶商标是堰津产的盘尼西林,而且批号和医务室的盘尼西林一致。
事实上,瓶里已经换成了硝酸因碱。
硝酸因碱是从鸦片提取的高纯度制剂,经过调制合成之后,就变成了一种致命毒剂。
这种药源自苏联间谍机构,专门为特工研制。
人若是注射了硝酸因碱,在24小时之内,药性会逐渐加强,对心脏形成渐次刺激作用,从而诱发心肌梗塞。
因为症状与猝死无异,所以即便是最高明的医生,也绝不会看出来死者是死于谋杀。
来到医务室,姜新禹推门进了配药室,配药室内只有一名护士。
“姜队长。”护士恭敬的打着招呼。
姜新禹说道:“张医生去哪了?”
“张医生去餐厅吃饭了。”
“哦,等他回来,让他到行动队找我。”
“是。”
“哦,对了,给我开一瓶安眠药,最近睡眠不太好,搞一天头昏脑涨的……”
“好的,您稍等一会儿。”护士撩开帘子,迈步进了里间屋。
护士去药柜里找药,最多也就十几秒钟,而这十几秒钟,就是姜新禹的机会。
桌上放着一个托盘,除了一瓶盘尼西林,还有针管、止血药、纱布等等其他医疗器械。
这都是给郭长庆准备的,他正处于康复阶段,不光要注射盘尼西林,还要重新换药包扎。
姜新禹把硝酸因碱放在托盘上,抽出盘尼西林里的药水,药水倒进水池里,空瓶揣进兜里。
这么做的目的,是准备等护士抽完了药水,再找机会把空药瓶换回来。
如果郭长庆明天死了,以沈之锋的精明,肯定会倒查整件事的所有疑点,甚至对扔掉的空药瓶进行化验。
只要化验结果一出来,姜新禹就是最大嫌疑人,他来过医务室,完全有机会换掉药瓶。
反过来说,若是空药瓶没问题,即便姜新禹来过医务室,因为他没接触过郭长庆,嫌疑自然也就不存在。
帘子一挑,护士从里间屋出来,把一瓶安眠药递给姜新禹,嘱咐着说道:“一次两片,睡前服用。”
姜新禹说道:“好的,谢谢。”
他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自言自语的说道:“张医生也该回来了吧?要不,我再等他一会儿?”
“您随意。”护士拿起针管,从药瓶里抽出硝酸因碱,随手把空药瓶扔在垃圾筐里。
姜新禹暗自松了一口气,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简直和自己预想的一模一样。
趁着护士忙着收拾其他东西,姜新禹把空药瓶捡起来揣进兜里,把真正的盘尼西林空药瓶放进垃圾筐。
对一名职业特工来说,瞒过普通人的耳目,易如反掌。
“算了,不等了。”姜新禹转身出了配药室。
他没必要继续待在医务室,只等着明天这个时间,听郭长庆的死讯就可以了。
姜新禹心里盘算好了,明天尽量不回站里,免得因为郭长庆的死,沈之锋又来怀疑自己。
忽听房门一响,郭长庆竟然从病房走了出来,他胳膊下架着拐杖,一只手扶着走廊的墙壁,一步一步慢慢挪动。
医务室的暖气很热,郭长庆只穿着一件病号服,为了一会儿打针方便,他把袖子早早挽起来。
郭长庆的胳膊上,有几处不明显的疤痕,一般人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在人命如草芥的战乱年月,身上有疤痕是很常见的事。
姜新禹心里却是吃了一惊,他看过太多类似的疤痕——只有刑讯伤才会留下这样的疤痕。
问题是,郭长庆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刑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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