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了一跳,连忙朝铁门看去。
这不仔细瞧还好,凑近了再观察,这扇铁门怎么看都有点瘆人,生锈的金属表面上到处是坑坑洼洼朝一边鼓起的痕迹,还有像是血液干掉后留下的痕迹。
他的想象力太过丰富,这时已经开始忍不住在脑海里虚构起被关在那一头的精神病人们用脑袋疯狂砸着铁门,砸到头破血流,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的画面……
呃,应该不至于吧?
“这门好像有缝隙,我试试看能不能把手伸进去。”
季春藻拿起手电筒,明晃晃的光柱透过锁链间的缝隙,门的那一头是幽深不见底的黑暗,被照亮的灰尘在空气中飘荡。
小姑娘咽了口唾沫,正鼓起勇气打算把手伸过去,结果才刚到一半就像触电似地缩了回来。
“对面有人!”
她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慌慌张张地举起手电筒,光柱一阵晃动,最后在门缝中照出一张惨白的面孔。
“呀!”
季春藻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下意识往燕景行身后躲去。
门内的男人双手扒着门缝,头发一绺一绺地黏在大半光秃的额头上,努力试图将自己的脸挤出来,因为太过用力以至于表情都扭曲变形;他咧开嘴朝着门外的年轻人们露出笑容,露出一口发黄不齐的牙齿。
“嘿嘿嘿……”
燕景行皱起眉头,警惕地盯着对方,一只手挡住两位同伴,另一只手则悄悄放入怀中。
“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质问声。
一个保安模样的男子匆匆跑过来,看到他们这几张过于年轻的脸庞后,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们不是这里的人吧?”
“呃,我们是来探访老师的,但好像不小心走错路了。”
“我看你们不是走错路,是走错楼了!”
满头是汗的保安指了指窗外,有些不耐烦地对他们说道:
“这栋楼里肯定没有你们要找的,住院楼在那边。你们赶紧下楼出去,知道了吗?”
“好,我们知道了。”
谢玉芝回答,然后往后面退了几步。
“现在孩子胆儿还真大,这一路上闹哄哄的这么吓人,真敢往里头走啊……”
一脸疲惫神色的保安嘟囔了几句,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来。
“嘿嘿嘿……”
门里的男子又一次发出古怪的笑声。
年轻人们当然不打算就这样离开,他们站在保安身后五米左右的距离,安静地看着他将铁门打开。
“好了,你快回去吧。”
保安打开铁门,对门内的男子说道,见对方没有动作,他拿起手里的伸缩棍,试探性地挥舞了两下。
“快点回去,徐峰,听话!别老是让我催你。”
那个叫徐峰的男人没有照做,他只是杵在那儿一刻不停地笑。
“怎、怎么了?你笑什么?”
保安好像察觉到有哪里不太对劲,声音跟着颤抖起来。
在黑暗中,一张张苍白的脸慢慢浮现。病人们三三两两地分散着伫立,视线正全都朝着这边望过来。
他们每个人脸上浮出的神情各不相同,只是每一双眼睛都显得炯炯有神,在黑暗中像是能发光,望向铁门外的走廊。
“伱,你们……”
保安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离他最近的徐峰突然扑了上来,将猝不及防的他压倒在地。
“放开!你在做什……啊啊啊别咬我!松开嘴!”
被压倒后的保安一开始的时候还在试图反抗,拿起棍子狠狠殴打徐峰的脑袋,然而这位病人就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如同一头咬紧猎物不放松的野兽,嘴巴张开就再没有合拢过。
伴随着伤口加深、疼痛加剧,保安很快就只剩下打滚惨叫的力气了。
——就在这时,一记正踢直直命中正逐渐从“人类”蜕变为“野兽”的疯子面部。
一时间,病人的脸上鼻血飞溅,这一脚将他的脑袋像足球一般从保安身上踢开。
刚刚从远处一路狂奔而来、助跑飞踢的男生,正面无表情地放下脚。
而紧随在他身后走入门内的直发女孩,则正用手捂着眼睛,小声叹了口气。
“事情果然还是变成这样了啊。”
被踢翻一旁的病人余势未消,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他爬起来后四肢着地,手脚并用支撑起身体,就像是真的野兽一样示威性地咧开嘴角,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响,赤红的双目恶狠狠地盯着燕景行,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撕开他的喉咙。
燕景行的手臂垂落,锋利的金属光泽在指缝间一闪而过。
病人刚刚原地跳起,便有两把小刀飞出,分别戳穿了他的一只手掌和一只脚面。在鲜血飞溅间,他又一次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燕景行走到徐峰身边,将两把飞刀拔下来的同时按住不断挣扎的他,转身询问道:
“我控制住他的行动了。玉芝,你能做到吗?”
“……”
在沉默了将近十个呼吸的时间之后,谢大小姐总算放下手,略显疲惫地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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