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如此,她与皇上便能安心离开。
沉默一瞬,君黛便笑道:“既是这般,那我便代茯苓谢过。茯苓,既是王妃的心意,你便收下。”
周茯苓将盒子合上,轻吐口气,拂身道谢,“茯苓谢过王妃。”
将礼交给身后的暗香,正要退回原处坐着,便见孙扶苏道:“倾城拿出如此重礼,本宫也不好空手。”
说着,她便抬手从她绾好的发髻上取下一支凤钗!
“这是早年皇上特着人给本宫打造的钗子,本宫戴了许多年,此番便赠与茯苓,望你也能寻得一个好归宿。”
众人大惊,这可是凤钗啊!不是一般的钗子!还是皇上亲自着人打造赠与皇后之物,皇后多年戴着的!
这个钗子赐下,何人还敢低看这个京博侯府半路寻回的嫡长女?
周茯苓忙仓皇跪地,“皇后娘娘,如此恩典,臣女断断受不得!”
便是这凤钗拿回,依照她的身份戴不得,也是天大的恩典,将来若有女儿,做了陪嫁也极有颜面。
“皇后,这礼着实重了。”君黛叹息一声道。
她们的心意让她很是感动,只是凤钗毕竟不同于旁的钗子。
“姑姑,你可不止是景渊的长辈,亦是皇上唯一的长辈,倾城都尽了一份心,本宫也该有所表示才是。更况不过一支钗子,中看不中用罢了,留给茯苓做个念想而已。”
她也知道,凤钗不是谁人都戴得的。
君黛犹疑,孙扶苏又道:“更况茯苓乃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封的郡主,本宫若不做些什么,怕是会叫人觉得皇上如今病重,他所赐旨意便也不再管用!”
说着孙扶苏扫向众人,“本宫倒是不知,皇上亲赐的郡主,何时竟是什么人都能随意冒犯的?此还是当着本宫的面,倘若本宫今日不在,岂非更不将圣旨看在眼中?”
众人一阵惶恐,郑夫人大惊,小打小闹无妨,若是上升到藐视皇权,他们郑家就是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啊!
忙拉着同样惶恐的郑轻盈重重跪下,“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
其他人生怕受到牵连,也忙跪下,“皇后娘娘息怒。”
她们这些人里,虽不似郑轻盈一般直接表现出来,实则在心里也是瞧不上周茯苓的,适才见着,也有不少人给周茯苓脸色看,此番就怕被牵扯出来。
“皇上纵是病重,他尚在皇位一日,这君临便是以他为尊,他赐封下的一品郡主,品阶在一品以下的,凡见着都该行礼,可自本宫坐在这正厅以来,从未瞧见一人正式给茯苓见过礼。怎么,难道你们的品阶都在一品之上?”
“皇后娘娘息怒,是臣妇臣女失了礼数……”惶恐声此起彼伏。
岂料孙扶苏并未就此善罢甘休,“便是皇上与本宫都不在,这君临也还有摄政王。怎么,摄政王妃送个礼还要你们过目不成?莫不是连摄政王也不放在眼中?”
这下众人不止是惶恐,尤其是郑轻盈,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摄政王……冷血嗜杀,谁人敢开罪?
“皇后娘娘恕罪,王妃娘娘恕罪……”这是郑家母女惊惧的声音。
“好了,本宫也不是故意找你们的麻烦,只是我君临纵是民风开放些,却到底君臣有别,还望诸位莫要忘记。”
“皇后娘娘教诲得是……”
“都起来吧。”
孙扶苏看向周茯苓,面上的冷意已不在,而是端庄浅笑的模样,“茯苓,来。”
周茯苓满心感动,即便她知晓皇后和王妃都是因着父亲母亲才为她出头,她也十分感动。
看君黛一眼,君黛神色尚有几分复杂,不管转瞬便释然,说到底孙扶苏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对周茯苓点点头,“去吧。”
周茯苓起身上前,孙扶苏拉过她的手,亲自将凤钗放到她手中,“你也莫要觉得这礼贵重,且就当是提前给你的新婚贺礼。”
若离开君临去药王山,照着周茯苓的年纪,大婚之日定不会远,到时她未必能到场。
周茯苓不明情况,却还是不由得面色微红,“谢皇后娘娘恩典。”
倒是顾月卿和君黛听到孙扶苏的话,多看她两眼。
她们都知道她这番话的用意。顾月卿知晓,是孙扶苏当初亲自告诉她,她将会随着君桓一道离开。而君黛知道,则是听周子御偶然间提及皇上的身子再不能耽搁。
这番下来,底下的人多余害怕,只有慕婉儿一人满心的嫉恨更甚。
本以为能看一场好戏,没承想竟是平白给周茯苓和倾城公主都长了脸面!
不过……慕婉儿看着郑轻盈站在郑夫人身侧垂下来扭曲的脸,愤怒的情绪不由减少几分。
郑轻盈越怒越好,她恰巧可以多加利用!
*
一众人又在正厅坐一段时间后,君黛便提议领着大家去庭院里游走玩赏。
京博侯府偌大的宅院,庭院的景致纵是比不得皇宫里的御花园,倒也不算差。
亭台回廊,鸟语花香。
几个年长的夫人们便随着君黛一起在凉亭里坐着吃茶赏景,让年轻的姑娘们自去游玩。
孙扶苏的身份高,虽则年纪不大,若跟着一道去,倒是会让她们拘谨,便与君黛等人坐在亭子里。
顾月卿年纪小,然她心性沉稳又没有玩心,本不欲跟着这些小姑娘一道。君黛却说让周茯苓领着她四处逛逛,她自明白君黛的用意,无非是怕周茯苓被人欺负,让她得以赏景的同时也能多照拂着周茯苓。
顾月卿倒是未推拒。
与周茯苓一道走在花丛小道间,迎面便走来几个年轻女子,当先一人拂身见礼,“臣女慕婉儿见过王妃、见过茯苓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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