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你来我往的刺杀持续了整整十日后,碧水苑迎来了客人。
也不知是不是料到近来会有客临门,君凰特地让人备了一张软椅放在正厅,以使顾月卿待客时不用那么受累。
尽管他更喜欢她待在屋子里谁也不见。
二人分坐主位两侧,陈天权和叶瑜坐在左下首位。
说起陈天权和叶瑜两人,自明白陈天权对自己的心意后,叶瑜也不知怎地就是不忍丢下他一人,是以她在忙叶家的生意之余,都是陪在他身边,已很少有要去寻燕浮沉的想法。
两人就这样如以往一般的相处了这么些时日,叶瑜从一开始的有些不自在到后来的能平常心以待。
他们这么多年的情谊总归是丢不掉的,她就想着,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左右这么多年来,她都很喜欢待在他身边的感觉。
陈天权看向顾月卿,歉疚道:“抱歉,此前分明已向你保证父亲暂不会来寻你麻烦,没想到父亲竟打伤祖父遣去守着他的侍从逃出廖月阁。”
父亲多番派人来寻倾城麻烦的事,他也是昨夜才听底下人禀报,他想不到父亲已不可理喻到如此地步,倾城怎么说都是他的外甥女,他竟在知倾城有身孕后还对她出手。
或许真如祖父所言,父亲已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据说父亲受了重伤也不安分。
单论武功,父亲绝不是君凰的对手。有君凰在,父亲根本动不得倾城分毫。这般浅显的道理父亲不会不懂,那他又为何非要来找不痛快?为此还险些搭上性命,值得吗?
想着,陈天权的目光不由扫向顾月卿隆起的肚子上,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不由凝重起来。
若真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现才使父亲甘愿冒这么大的险也要出手,那父亲……或许注定只能与他和祖父为敌了。
陈天权想与自己的父亲为敌么?
自是不想。
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病故,父亲未再娶,独自一人照顾他,他一直很敬重父亲,是以上次他分明是来阻止父亲伤害倾城,最后明知是父亲的错,他还是请求倾城饶父亲一命。
尽管他明知他当时的做法不对。
不过父亲后来为了逃走将他推出来的举动,确实让他的心情……一言难尽。
总归失望是有的。
“祖父派了不少人出来,我们会想法子将父亲带回廖月阁,这几日给你带来的困扰,委实抱歉。”纵是父亲做得不对,也该受到惩罚,但私心里,他还是不想父亲以命相赔。
“你们陈家如何行事本宫不关心,上次本宫便说得很清楚,饶陈久祝一次,自此与你们陈家桥归桥路归路,再见就是敌人,本宫断不会再留手。”
“想杀本宫的人,本宫不会姑息,便是今日杀不得他,有朝一日本宫也会将他杀了。与万毒谷比刺杀?呵。”冷清依旧,除此还有些轻蔑。
当然,她也有轻蔑的资本。要知道万毒谷的老本行之一就是接杀手任务行刺杀之事。陈久祝派人来刺杀她,她自然也要回敬。
陈天权闻言,只觉心下一派苦涩。
她对陈家的成见怕又更深了。
“祖父昨日已给我来信,道是不日将对外宣称将父亲逐出家门,自此父亲做的任何事皆与陈家无关,外人想对父亲如何,廖月阁也不会再给父亲任何庇护。”
这话他本不打算说,可若再不说,许待他走出这扇院门,便再没有机会说了。他能感觉到,就算倾城会再见他,以君凰这番不善的眼神,应也不会允许他再靠近。
只是他此话说出,父亲与陈家再无干系之事便会成定局……
叶瑜看着他,抿唇不语。这几日她已大抵弄清师父究竟要做什么,也明白师兄和师祖不赞同师父的所作所为。
师兄很敬重师父,他心里定不好受。
她不想看到师兄独自一人承受这些,这也是她为何要坚持陪着师兄过来的原因之一。
“倾城公主,恕本少主冒昧。师父所做之事与师兄并无干系,不管师父做了什么,师兄都是向着你的,希望你不要一概而论。”师兄夹在中间,其实才是最痛苦的那个,纵使他从不表现出来。
顾月卿的目光转向她,看不出情绪,“若本宫未记错,曾经还有幸与叶少主交过手。”
算是变相的提醒叶瑜,她与大燕的关系,也是告诉她,立场不同,她甚至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大家都是聪明人,顾月卿虽未明说,叶瑜便已听得明白。她正想说她只是陪师兄前来,且她如今与大燕已无关系。但转念一想,这种话即便说出来,她或许都不信,更莫要说顾月卿和君凰。
事实上,她也不清楚她是否还会在大燕有需要时出手相助,更不清楚顾月卿是看在谁的面上才一再让她陪着师兄踏足她的地界。
难道在顾月卿内心深处,还有着师兄……或者陈家人一席之地?
罢了,她还是安静的做个旁观者吧。
“本少主倒是记得不大清楚了,不过若此前当真能有机会与倾城公主交手,也是本少主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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