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齐菲儿低头看看于鹤翀绷紧的背部,不明所以。
“我可以自己走。”齐菲儿脸一红,回过味来,昨天是她赖着他的。可是今天她已经好了。
于鹤翀站起来,现在是他低头看她:“不行。不能让你自己走。”
“我……”齐菲儿失语,哪还有人偏要背的?
于鹤翀又蹲下来,双臂负在身后方便托着她,说:“菲儿?”
齐菲儿只好轻轻说了句:“那好吧。”她乖乖地爬上他的背,两手攀在他的肩上。
于鹤翀说:“抓紧点。”
齐菲儿将手臂绕过他的脖子,箍住他的脖子。冰凉的手指擦过于鹤翀的脖子的时候,齐菲儿感觉于鹤翀身体微微颤了颤。
她问:“怎么了?”
“没事。”他说。
齐菲儿疑心是自己勒得太紧了,于是将手放松了点。
不是他要发颤,是浑身的能量波颤动了,于鹤翀一时控制不住。
可现在她的虎口擦着他的喉结了,他敏感得要死,更喘不过气来。
“还是往前挪一点。”他说。
“哦。”齐菲儿的手又往前挪了挪。
终于,手臂的位置合适了,正压在于鹤翀的锁骨上。
可谁知于鹤翀刚一放松,齐菲儿的脑袋就挨上来了。本来,手臂伸得远了,人就凑得近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齐菲儿挨着他耳朵说:“我好了。走吧。”
哎。好痒。他的能量波又上下涌动起来。
于鹤翀红着脸,忍了忍,没再纠结。
他背着齐菲儿在山间飞奔起来,就像道观里会轻功的方丈,飞檐走壁,一苇渡江。
他在山川谷底以岩石为蹬,以草为踏,嗖嗖嗖跳跃着,速度太快了,齐菲儿完全像坐在子弹列车上,根本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就只听得风在耳畔,咻咻咻~
难怪叫我抱紧啊……
齐菲儿又激动又失落的。
挺高的一座山,有了轻功加持,一忽儿就到了山下,于鹤翀站稳后,才将齐菲儿放下来,低声说:“到了。”
齐菲儿看看于鹤翀,他脸红红的,声音仍是保持着沉着:“我去找户人家问问,跟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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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走了一阵子,才发现山下杳无人烟,野草竟长得半人高。
根本没找到什么村落,只有两间柴房,大概是给守山人住的。前面一间大一些,后面一间小一些,大约前面那间是住人的,后面那间是烧火做饭的。
此刻,柴房大门紧闭。
于鹤翀脸上没什么波动,心里却一沉,这个季节,有人守山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是春天狩猎季,也许有人上山猎个飞禽走兽,在此落脚也不一定,但这临近年关的十二月……
但都到了这里了。于鹤翀还是过去叩了叩柴门。
等了片刻,又叩了两下门。
还是无人来应门。
两人转身正要走,突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有个穿着破羊皮坎肩的老汉佝偻着背站在门口,他一双眼睛浑浊灰白,看人的时候眼神并不聚焦。
他用沙哑的声音问了句:“谁呀?”
于鹤翀提高了嗓门说:“大爷,我们在山里迷路了,问问这儿是哪里?离这儿最近的村子在哪儿?”
“哦。”老人家点了点头,缓缓说:“你们下山啊?”
于鹤翀点点头。
老人又问:“你们下山啊?”
于鹤翀和齐菲儿对了个眼色:老人家眼神不好。
齐菲儿软声说:“是的,老人家。”
“那进屋坐坐吧。”老人家邀请两人,“这后山有些药材,平时都是我在看着。今天儿子下山卖了药材,一会儿就会回来,你们等他一起,给你们捎下山吧。”
于鹤翀说:“不了。我们就打听一下地方。不耽误您了。”
老人把柴门抻直了,坚持说:“离这大蒙山最近的信丰村有十里地哪,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走得去?”
齐菲儿看看于鹤翀,又看看老爷爷,颇有些为难。
她心想老人家一人守山,定是寂寞极了,此刻想找人说说话呢。
齐菲儿拉了一下于鹤翀的衣袖,在他手心里写了三个字:五分钟。
于鹤翀无奈,朝齐菲儿点点头。
齐菲儿正眼尖看到屋子里的烧火炉里温着一壶热水,便朗声说:“那就打搅了,爷爷。我们走得有些渴了,正好问你讨杯水喝。”
“诶,诶。”老人家高兴地把两人请进屋,他指了指炕,说,“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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