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堂屋里,一道冷风灌进来,有人回来了。
“怎么不点灯?”
于鹤翀的夜视很好,他看出是凰和清玉。
清平手脚麻利地点了两只灯笼。
橘黄的烛光一下子照亮四周,清玉匆忙地将盟誓之血放进医药箱内。
凰对于鹤翀打了声招呼:“阿鹤。”
他嗓音暗哑,刚才情动的痕迹露了马脚。
咳咳~凰掩饰地轻咳了两下,不经意地侧了侧身子遮挡住于鹤翀的视线。
清玉已理好医药箱,跨在肩上,对着于鹤翀说:“阿鹤大人,我先上去放一下东西,再下来帮忙。”
“好。”于鹤翀点点头。清平照旧无话,他接过于鹤翀手里的两尾鱼和一捆莲藕,转身去了后厨。
堂屋里只剩下凰,于鹤翀才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凰,你和清玉怎么回事?”
他以为他们是外面巡逻的时候遇上了什么事。凰愣了一下,不知当说不当说。
现在这个情况,他和清玉关系也还没确立,直说的话不太合适。
于鹤翀微微蹙眉:“你们是不是在外面找到孤儿们的下落了?”
原来是问这个。
凰心里暗骂自己色令智昏,严肃道:“没有。去爆炸点周围看了看,爆炸之前单人杰确实做了清场,除了在坑洞里那些面目全非的组织成员外,没有被误伤的平民。”
之前于鹤翀在坑道里诈单人杰附近有平民,是他让虚谷子使的把戏,为的是让单人杰三思,但没想到单人杰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
事后细思,这件事诡异之处实在太多。
先是首领的死,后又是单人杰的死,整个地球神秘物种研究组织就像是个恐怖的邪教,所有入会的成员,似乎都已经准备好了生死状。
于鹤翀摇摇头,对刚才想的那些事蹙了蹙眉。
凰仍在汇报白天的见闻:“我和清玉在爆炸点大概十五公里的地方,遇上开防爆车逃走的几个黑衣人。挂在车边的一个被气浪掀落到地上没救了。驾驶座和副驾驶受伤比较严重,一个腿骨骨折,一个是手臂撕裂伤,剩下几个命大,看着流血很多,但都是皮外伤。清玉都做了紧急处理。”
凰的眼睛瞟了瞟楼梯:“清玉她肯定累坏了。”
于鹤翀知道凰、清远和清玉走得近,安慰了两句:“让清敏好好照顾清玉,这两天我和你出去救治伤员。”
凰忙解释回来:“那倒不用,我和清玉配合得挺好,不用临时换人了。”
明面上凰是上级,于鹤翀是编外人员,但暗地里只要于鹤翀在,凡事还是他拿主意。
于鹤翀觉得凰这话听着有些奇怪,但一时间又说不出是哪里怪。
于鹤翀看了凰一眼,决定聊回原来的话题。
“组织上的……”于鹤翀停顿了一下,找用词,“地球神秘物种研究组织的余孽,对你们是什么态度?”
“刚开始,他们看到我们当然很害怕,以为我们来赶尽杀绝的。”凰挥了个手刀,做了个斩的手势,“但,已经伤成那样了,好像也没法子逃了,当时他们那个眼神就像是……”
“像是什么?”于鹤翀问。
凰想了半天,说:“有一部纪录片讲可可西里的,里面有头母藏羚羊被猎人击中了,她看猎人的眼神就是那样,好像充满了乞求。但又不是求生,他们是在求死,求痛快的死。”
“当时有个人把枪掏出来了,他不是瞄准我们,而是瞄准重伤的两名同伴。要不是我用能量波拦截了子弹,他们恐怕准备当场自我了断了。”凰的表情越说越凝重。
他想到白天的一幕,忍不住生出了悲悯。
于鹤翀和凰对视了一眼,两人的感觉是一样的。
明知道黑衣人坏事做绝,甚至对可能伤及的无辜视若无睹,可又觉得他们可怜。
在那个组织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事?使所有的成员的意识形态都空前统一:不成功便成仁。
太可怕了。
太像地球上某个隐蔽的恐怖组织,用自杀式爆炸来袭击敌人的那个。
到底有什么样的仇恨,会让人决绝到这个地步呢?
于鹤翀揉了揉眉心。
门吱呀一声响,齐菲儿手里拿着桃木匣子推门进来了。
今天是虚谷子叫她过去,幸亏有这木匣子和令牌,在大爆炸那天他们才得以脱身。这物件用好了,他该物归原主。除此以外,虚谷子也有话要对齐菲儿说,需避着于鹤翀他们,才让小云叫齐菲儿过去。
现在,就是那番话让齐菲儿有些魂不守舍。
“菲儿。”于鹤翀唤住她。
她抬头看向木桌旁坐着的两人,愣了一秒,才叫了声:“阿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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