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山域,官道之上。
时临傍晚,王山背着工具,往家里走。
他原是给丰源山修建白虹观,近来打好地基,暂缓开工,拖到明日,才重新开工,而他为人勤奋,家中也不富裕,便不愿闲坐在家,去了白羊县。
自从前次妖魔作乱,白羊县饿殍遍地,官府收拾残局,也出钱招各地工匠,行善后之事。
想着明日丰源山便要继续开工,他便趁着今日准备回陆原县。
时日渐晚,夜风微凉,吹拂起来,有一番阴森之感。
想起白羊县中惨状遍地,他皮肤上不禁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随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王山心中愈发不安,他隐隐觉得背后有目光正在盯着他。
他不敢往后瞧,但却觉得那道目光倏忽越来越肆无忌惮。
他鼓起勇气,倏忽回身往后。
却见背后空空荡荡。
他先是松了口气,但下一刻,却感觉更为不安。
他连忙加快脚步,沿着道路,匆忙而行。
这一路来,不安之意,笼罩全身,让他手脚发颤。
他回到家,匆忙伸手推开门,返身就把门关上,长出一口气。
回到家中,才有了一丝安稳的感觉。
但就在这时,阴风忽然吹来。
轰地一声!
他刚才关上的门,便又被风吹开。
他转身看去,打开的门外,依然空空荡荡。
“王山,你关门这么大动静干什么?”家中传来妻子的声音。
“没事。”
王山浑身颤动,连门也不敢再关,朝着里边快步跑了几步。
身后阴冷的目光,依然紧随而至。
然而就在这时!
有一道清正光芒,从房中迸发而出!
屋外阴风呼啸,似乎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然后一切消于无形!
王山瘫坐了下去,浑身冷汗,他抬起头来,只见墙上挂着的画像,依然如旧。
“道长保佑!”王山连连叩首,大有劫后余生之感。
“王山,你怎么了?”这时他妻子从房中走出来,问道。
“没事,没事了,明天道观就要开工,早点睡。”王山顿了下,然后说道:“明天去买些香烛,今后在家里,常要拜一拜道长。”
“这叫什么事情?你给人家修道观,又把他画像请到家里供奉?”
“你说得是!活神仙就在山上,我干脆上山当着道长面前拜!”
王山这般说来,迟疑了下,又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妻子。
妻子这才发现有脏东西跟上了王山,脸色霎时变得苍白,连连朝着墙上的画像叩拜。
而与此同时,王山的屋外。
只见年轻道人,负手而立,神色冷淡。
“这妖邪来得古怪。”
宝寿道长皱眉道:“初生的邪物,修为浅薄,并非从大夏之外而来?”
他眉宇微皱,刚才画像上的化身,仅凭一缕气息,便毁掉了这初生的邪物。
邪物初生,道行微弱,显然不是潜入大夏境内的妖魔!
若是换作其他修行人,倒也不会在意,无非就是阴邪之物诞生而已,斩妖除魔便是。
但他宝寿道人,却知晓在今年之初,大夏境内有某个不知名的道士,空有道行在身,因为寻不到妖魔鬼怪,而饿死街头。
若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要进山去偷一头熊崽子,才能重新走上这降妖除魔,保境安民的谋生之路。
但是如今大夏境内,却出现了在本土诞生的妖邪?
他顿了一下,朝王山家中看了一眼,然后化作一道光芒,回返丰源山去。
到了山上,他召来了诸葛司徒、焦鹤,以及那位大周皇女,商议此事。
“初生的本土妖邪?”
众人面面相觑,皆感讶异。
唯独诸葛司徒,神色古怪,但他却朝着宝寿道长使了个眼色,目光瞥向大周皇女。
“姑娘怎么看?”宝寿道长看了过去。
“大夏王朝的国运,镇压国土疆域,太平安稳,妖邪不生。”大周皇女也未有隐瞒,继续说道:“常言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便是国运衰弱,镇压不住各方运势!过往大夏国师,以及皇室之中仅存的几个老不死,掌控着国运,镇压八方,但是仙殒之兆后,大夏国运衰弱……”
“这就是大周王朝,掀起战火,准备攻打大夏王朝的原因?”诸葛司徒忽然出声,这般说来。
“……”周皇女并未回应,只是平静说道:“各方妖魔进入大夏王朝,争夺机缘,甚至谋夺仙缘,就是因为大夏国运衰弱,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猎妖府的临时组建也代表着大夏朝廷修行者数量不足,同时暴露了国力的不足。”
“这与本土妖邪,有什么关联?”焦鹤问道。
“白羊县被阎罗殿玉恒长老所灭,十余万阴魂厉鬼,虽被小道长解脱了去,但怨气阴邪犹存,大夏猎妖府尽管已是倾力扫荡,可目前看来,还有漏网之鱼。”周皇女神色平静,出声道:“这只是一缕阴邪之气而诞生的妖邪,不是什么威胁,倒也谈不上什么大事,仅仅只能证明大夏王朝,对于青冥州的运势,失去了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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